想想前几年武举提拔起来的小将,其中有几个也算可造之材,若加以锻炼,日后未必不能成为朝廷栋梁。
新年来临之际,赵林看着边关奏报,越来越不满意,磨磨唧唧的净浪费时间。
年前十天,她提早给大臣放年假,自己则带上几个还算有培养价值的年轻小将,以及两千左武卫快马加鞭赶赴边关。
她倒要看看外族都是什么战力,能把她充足准备下的边关拖到两月未能大捷。
官员得到休息,倍感兴奋,回家后诸事不问,彻彻底底让疲惫的大脑休息。
若是以前,他们肯定做不到,还会趁着节日到处走亲访友,顺便交流些意见和心得。但现在,他们不想在休息的时候听到任何有关政务的事,哪怕一个字也觉得犯恶心。
真正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众臣年假过得异常开心,年后更是精神奕奕,连上朝都不再艰难,可心心念念着准备感谢陛下,却在头天晚上收到旨意,不必上朝。
第二天,各省各部的一把手最先赶到当值衙门,案桌上已经提前摆好书册,上书“任务计划”,翻开是最近两月需要完成的任务,据说是陛下亲自布置,由宫人抄录。
这个任务量,就算朝廷把效率拉满,所有官员通宵达旦地忙碌,也得做到来年春天。
看着如此厚重的任务计划,各位一把手意识到不对劲,先把当天任务下发,然后驾车直奔银台司,京都接受和分选地方驿站信息的专门机构。
因为休年假,银台司的分选工作刚开始,年前送来的信息都放在一处,还没有挑选。
没有早朝,不必面见陛下,给事郎心情不错,哼着小曲坐下,正准备开始新工作,就见下属急急忙忙冲进来,“大清早有狗追你,这般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
下属紧张地咽着口水,连忙解释,“大大大人,不是的,是李太师,王太尉,六部尚书,十二卫将军,以及监察御史的沈大人,现在都想找您问话。”
“什么!”
惊得一拍桌子站起来,给事郎哪里还敢耽搁,立刻催促道:“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在前面带路啊!”
等他们慌忙赶到前厅,几位大人已经自行前往分拣处,亲自找出驿站发来的加急信,知道陛下对边关战事拖延太久感到不满,年前就带兵御驾亲征!
本朝自开国以来,已有八十多年没有御驾亲征,也禁不起这样的风险,尤其柳寒霜几乎半公开的上辈子,陛下就是在这场战役中离世,怎能叫人不担心。
礼部尚书心慌意乱,直接对杨武渊开炮,“陛下带的是左武卫两千轻骑兵,那可是你管辖的队伍,都离开京都这么久,你为什么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杨武渊也很诧异,为什么自己的兵被带走,竟然没人向他通报,要知道金吾卫总共五千六百人,调走两千还剩三千六,剩下的兵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陛下在士兵中的威望远胜自己。
想到此,杨武渊先是一愣,而后是佩服,却又忍不住感到疑惑。陛下虽然无事就喜欢去营地练兵,但绝对比不上自己和士兵的接触时间长,这是怎么办到的呢?
史少府见杨武渊想着想着开始发呆,皱眉道:“杨将军,你该不会刻意隐瞒消息吧?”
杨武渊回神,掩下心中疑惑,回道:“我要是知道,早和陛下赶往边关,会在这里被你们逼问。再说左武卫年前轮休,事情多的不得了,我怎么知道!”
吏部尚书冷笑,“你女儿就在左武卫任职,过年没见到人影,你不会找找!”
杨武渊可不接这茬,“双易今年入宫陪太妃过年,你们难道不清楚,可别忘了你们拖她带入宫的礼物,就为让颖太妃笔下留情!”
近年来颖太妃编写的剧目越发受欢迎,而她又偏爱写朝廷斗争,虽然都是不可考的前朝往事,但百姓爱往本朝套,听到什么贪官坏官,就会在他们之中找原型,然后唾骂。
那段时间,他们府邸的仆人都不乐意出门,直到下一个受害者出现。
见他们不说话,杨武渊看向沈言澈,出声乞求援助,“沈御史,你是什么说法?”
将所有信件看完,沈言澈心中沉甸甸的,“陛下走得急,未带多少粮草,边关即便粮草充足,也需要更多武器补充,持久战的消耗无法估量,咱们得早做准备,不能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