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一力祝贺,她无能为力, 心中愤懑却又无处排解,只能去郊外军营练兵。
这些兵还是赵乾未出生, 皇帝想培养她当太子时,精挑细选出来,陪她从最初的太子十率到现在扩充成北衙禁军和南衙十六卫, 承担护卫皇宫和拱卫皇城之责。
自朝廷将大把赔偿送出去,南衙和北衙的军营便开始每天不停地操练, 原主总觉得这样不是长久之计,犹如抱薪救火,薪不尽,则火不灭。
果不其然,隔壁赔偿换得的太平不过一年,一年后外族卷土重来,又是连破五城。
朝廷大臣仍是坚决主和,想派侍者求和,可惜这次对方没给他们机会,直接杀掉侍者,又用半月再破五城,直逼京都城外。
幼帝年少,只知吃喝睡觉,不知情况危急。百官知道情况紧张,却只想弃城而逃,与外族划江而治,尽是酒囊饭袋。
站在京都巍峨的城墙之上,原主看着拖家带口弃全城百姓于不顾,只想自己逃跑的当朝大官们,只觉讽刺又好笑,当即下令关闭城门。
没有任何犹豫,她挑出足够的精兵强将,在外族杀来之前,先将这些逃跑的官员极家眷当街杀死,一个不留,以安全城百姓之心。
而后亲自领兵,与城外百米处浴血奋战,三天灭敌两万,敌军溃败,原主带兵追击,其后半年时间,连破敌军八万,夺回十城。
这一战,她打出威名,打出声望,再回京城,便是只手遮天的镇国长公主,哪怕某些人恨不得她死无葬身之地,真正见到时仍要笑脸相迎恭敬行礼。
初次尝到大权在握的甜头,原主有些迷恋,有些不可自拔,但面对幼弟孺慕的眼神,母亲信赖倚重的神色,她没让权欲肆意生长,而是极力控制着,好好做一个辅政长公主。
日后五年,她坐镇京都,幼帝变少帝,时年十一岁,野心初露,朝臣以为找到靠山,开始暗戳戳地各种找事。
原主军政一把抓,事情繁多,对这些没事找事的家伙没什么耐心,但也知道是少帝在背后试探,所以大多时候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有跳得太欢,才会直接杀掉。
就这么断断续续地找茬,直到天启六年深秋,北风呼啸,百官和少帝开始一唱一和,时不时就在朝堂上表演“还政于君”“三请三让”的戏码。
五年的手握大权,原主享受权利的同时也担下许多责任,不仅看见朝廷腐败滋生,同样看见脑满肠肥的官员们自甘堕落。
正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很想宰掉这些家伙,但京都官员间的关系盘根错节,没有外族攻城这样大敌当前的绝妙机会,她没法大刀阔斧地行事,否则引火上身,只会自取灭亡。
动不了,便只能尽力遏制,拆东墙补西墙,如此循环,不过五年便让原主身心俱疲,比在生死边缘打仗那一年还累。
这从上层日渐糜烂的王朝,常常让她感到无奈,有种“就这样吧,算了吧”的颓丧。
可作为太子被培养长大,她始终记得父皇的谆谆教导,要担起皇家责任,要努力治国平天下,让百姓安居乐业。
困守在京都这个中央执政圈,原主始终找不到答案,她很清楚如果只是像现在这样支撑下去,早晚会有崩盘的一天,或早或晚而已。
既然少帝想掌权,那就给他,她正好自请去边关,看看底层到底是什么模样。
不过走得太轻松太随意,这帮家伙只会吃亏,说不定还会使绊子。所以去边关前,她顺手灭掉一批贪官,抄没大批家产,没冲入国库,而是直接置换成粮草带去边关。
她很清楚,一旦自己离开中央,那以后的粮草想按时抵达边关就不会容易。
正好冬季即将来临,外族因物资匮乏蠢蠢欲动,朝臣见她杀人泄愤,还带着大批物资,就没为难,几乎是敲锣打鼓地送她离开。
去边关并非只为驻守,原主抵当天,留下足够士兵留守原地,抵御随时来犯的敌人,然后连夜带兵包围附近城池的俯衙,逼迫府尹当间谍,拿到当地实权。
在京都执政需要顾忌的人和事太多,她从未放开手脚,现在不同,她有兵有权,就是边关的土皇帝,可以说一不二。
实权掌握在自己手里,原主提拔新人,审核旧人,一切都看自己的想法来,所有政令颁布即实行,还会不定期派人抽查,看落实情况。
因管理严苛,上行下效,不过两年时间,边关四城的风气为之一清,百姓家家有余粮,对原主更是感恩戴德,甚至有人偷偷在家里立长生牌位,每天祭拜以求她长命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