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迷药效果太好,顾宴安还处在深度昏迷,对痛觉感知不够敏锐,就算砸得再重,他也只是轻微蹙眉,没有任何反应。
听不到惨叫也看不到反抗,徐俊良感受不到一点报复的痛快,不免停下动作沉思。若在这样的平静中迎来死亡,到底是赏赐还是惩罚?
既是报复,总得看到对方在痛苦中挣扎才算成功,现在这样着实没意思,他大哥可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活生生痛死的。
不能让仇人走得太轻松,徐俊良停下动作慢慢等,直到迷药效果渐渐消退,顾宴安还没睁眼,却开始下意识发出忍痛的嘶声,他才高兴地举起铁棍继续砸。
这回每砸一下都有回声,他听得高兴,边砸边数数,顺便抱怨,“这都是你咎由自取,可不是我心狠手辣。”
双手用力,徐俊良砸得又快又密,没一会就砸到膝盖处,重击几下听到骨头碎裂声,伴随着顾宴安的惨叫,让人心情越发愉悦。
只是铁棍太沉,他砸到现在累得双臂打软,不得不停下来休息,却也不忘吐槽,“看吧,这么重的武器,除丁信乐那样常年锻炼的魁梧壮汉,谁能长时间挥动。”
顾宴安的意识逐渐清醒,却痛得无法思考,只剩本能在下意识惨叫,睁开眼,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容,听着根本不知道是谁的名字,以为对方找错人。
心中暗骂倒霉,他咬牙忍耐,努力许久才勉强开口,“我,不认,识,丁信,乐,你,找错,人,了。”
见他还能说出完整句子,还为自己辩解,徐俊良不免反思,“我果然不行,比不上大哥,力气太小,打这么久你竟然还能说话。且等一等,等会我肯定让你闭嘴只会叫唤。”
顾宴安闻言眸光闪过恐惧,想跑,但双腿剧痛难忍,想爬,但双手麻痹无力,似乎只剩等死一项选择……
废弃的居民楼前,丁信乐下车后仰头看着二楼的微弱灯光,轻手轻脚开始爬楼,以免楼上的徐俊良听到后提前跑路。
这些天警方一直没放弃追捕,但因之前的失败太过戏剧,屡屡擦身而过,让他们不免觉得有内鬼,所以这次得到线索没有声张,也没有出动,而是找丁信乐合作。
可惜他车技不好,刚追上就被发现,还被甩开,只能定点蹲守,好在对方没挪窝。
不过之前只想着等徐俊良回程,直接逼停逮捕,却忘记不同地方的回程路线不同。他傻傻等在a路线,等到半夜也没看见车辆路过,结果人家从b路线回去。
暗自唾弃自己的愚蠢,丁信乐慢慢往上走,安静夜色下,重物击打声格外明显,伴随而来的还有凄厉的惨叫,逐渐把他靠近的脚步声掩盖。
走到拐角,靠墙站着,他悄悄往外探头,看见地上躺着个人,年纪不大,衣着整齐,脸色却煞白,大腿以下血流不止,已经完全将裤子浸透。
而抓捕目标徐俊良此刻累得手臂酸软,正撑着铁棒蹲在地上休息,铁棒上还黏连着明显的血迹,昭示着之前的暴行。
找准时机,丁信乐快跑几步,在徐俊良意识到不对前助跑起跳,一脚踹在对方后背,直接他踹得撅起屁股跪趴在地。
已经对赵林的短信提示产生依赖,徐俊良根本没想到会被偷袭,猝不及防被踹后向前跪趴着以脸触地,铁棒也脱手甩出,还被丁信乐眼疾手快地拿住。
未免凡犯人再次逃脱,他举起铁棒对着徐俊良的大腿就是邦邦两棍,毫不留情,直接废掉对方行动力。
本是跪趴姿势,这回痛得侧躺在地,徐俊良看到丁信乐的正脸,惊叫一声就要怒骂,却被对方挥棍精准打在下巴,切断即将出口的恶言恶语。
成功制止对方的暴行,丁信乐掏出手铐,背过他双手直接铐上,然后报警叫救护车。
感觉到手上的重量,徐俊良怒目圆睁,“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逮捕我,有什么资格用手铐!”
废弃居民楼没有监控,唯一证人的顾宴安也被痛得意识恍惚,丁信乐不用背着人,抬手就给徐俊良肚子一拳,冷冷道:“注意自己身份,我没义务告知你这些事。”
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徐俊良嘴硬道:“我什么身份?比你量刑少的身份,你个杀人犯!”
不听他废话,丁信乐把铁棍杵他嘴里,转头打量顾宴安,发现他双眼迷蒙,脸上全是细细密密的汗水,说道:“再坚持一下,别昏迷,我已经叫了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