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赵林的身份和目前的价值,梁谨越本想表现一下绅士精神,让服务员把她们的酒水换成饮料,结果被严词拒绝。
制止服务员的行为,赵林拧开桌上一瓶白的,给自己和梁谨越满上,说道:“梁总这就瞧不起人了,我作为正经的成年人,喝点小酒怎么了。”
“何况这个年纪能和梁总同桌喝酒,放眼望去能找到几人,那是我赵林的荣幸。”
说着,她举起酒杯,面不改色地一饮而尽,“我干了,梁总随意。”
孙静雨其实挺想喝饮料,但不会在这种场合拆赵林的抬,也就没说话,却没想到她喝酒这么猛,忍不住在她坐下后伸手扶着,小声道:“没必要,以你的持股率根本不需要迎合。”
赵林淡笑着给她满上,说道:“来,你也敬梁总一杯。”
被迫站起来,孙静雨举起酒杯同样说几句恭维,然后一饮而尽,坐下后望着她的眼神都充满惊喜,悄声道:“怎么不是酒?”
每日练功不是白做的,用积累的气劲消解酒意,是她曾经最熟练的技能。
两年轻人直接干掉两杯白酒,梁谨越甚是高兴,脸上笑得全是褶子,同样举杯痛饮,顺便说些后生可畏的话。
就这么着,赵林和孙静雨时不时就灌梁谨越喝酒,两人一唱一和拿下不少合作。文件都是孙静雨提前准备好的,只要他开口答应,立刻拿出来让人签字,没给任何反悔余地。
于是喝到最后,梁谨越面色殷红,反胃想吐,身体软趴趴地靠着椅子,而孙静雨和赵林则精神奕奕,收获满满,看得在座其他老总纷纷避开视线。
他们确实喜欢喝酒谈生意,也喜欢喝酒吹牛,但不想喝死在饭局上。
机场,停车场,一排排出租车整齐停放,顾宴安推着行李箱从尾部慢慢往前走。
这条路长且窄,同批次的旅客已经离开,他不喜欢拥挤,等人走得差不多才出来,所以路上有些安静。
这次回国没告诉爸妈,公司出问题,他无法帮忙,也不想给他们添麻烦,就准备自己打车回去。
早早便注意到顾宴安的身影,徐俊良戴着帽子,推着轮椅,远远跟在他身后,当周围路人越来越少,他加快速度向前,冷声道:“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突兀响起的话让顾宴安惊了一下,回身往后看,发现是坐着轮椅的残疾人,立刻让开道路给对方先行。
并不宽敞的道路,两人错身而过时,轮椅擦过顾宴安的衣摆,徐俊良拿出藏在袖口的小型注射器,瞬间扎在他大腿上,一秒将所有药水打入他体内。
短暂的刺痛让顾宴安感到疑惑,长久安全的生存环境下,他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迫近,可当蹙眉低头后对上一双冰冷而充满恶意的眼神,就知道自己的情况不容乐观。
立刻后退撤开距离,却感觉双腿发软,直接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知道跑不了,他连忙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却被徐俊良站起来一把抢过。
没想到他的残疾是伪装,顾宴安神色惊恐,脱口问道:“你是谁,你想做什么?”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徐俊良看他摇头晃脑,坐着行李箱的身体也在不断后仰,便转动轮椅方向,对着他肩膀往前一推,顾宴安便顺利坐在轮椅上。
想说话却开不了口,顾宴安神思恍惚间,感觉头上被带了顶帽子,身上被了毯子,眼前景色快速变化,最后归于一片黑暗。
与此同时,卫舒云强撑三天,依旧找不到能够替代张组长位置的人,终究还是承受不住压力,彻底放弃云梦项目,开始按流程清算项目资金,逐一解雇员工。
至于已经售出的故障商品,召回和维修是不可能,全额退款更不可能,只能在公司的能力范围内给予一定补偿,而能力范围到底是多少,自然由她说了算。
为此网友们再次扛起正义大旗,开始口诛笔伐,但卫舒云已经认输,这些言语对她毫无用处。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减少公司损失,能减少一点是一点,现在的荣盛是真亏不起。
眼看着人员一天少过一天,设备卖的卖扔的扔,是肉眼可见地分崩离析,气氛也因此日渐消沉。
项目成立之初,卫舒云有多少豪情壮志,如今就有多少不甘。
行商数十载,经历过多少起落,最后竟被刚成年的小丫头坑到如此地步,连带着荣盛也大不如前,真叫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