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的少主如此英勇善战,身后的军队同样士气大涨,女子军也不甘示弱,列阵杀入敌军之中,直接破了敌军的盾阵。
战事接近尾声,狂风倏然卷起敌军烧焦的战旗。城墙之上,锦州城的主将头戴盔缨、血染战袍,目光悲凉的看着城墙下残肢遍地、血浸黄土的局面。战旗已毁,在这一刻,主将仿佛看见了皇朝即将覆灭的结局。
眼见着城门将破,守军人数死伤大半,为了将士的安慰,为了了全心中的大义,主将戚然一笑,拔剑抵住咽喉高声呼道:“庆城受降,主将已死,还请顾军饶我将士一命。”
话音刚落,主将毫不犹豫自刎而亡。鲜血喷溅而出,主将双手脱力,铁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
他终究还是不忍心,看着这么多将士逝去,看着那么多家庭别离。他不想日后的锦州白布遍地,哭声四起。
但是这样做之后,他或许是一个好主将,可他肯定不是一个好臣子,为了两全其美,他只能以死赎罪了。眼眸彻底闭合之后,主将的身体无力的朝着城墙之下跌落。
身体失重的那一刻,主将恍惚听见了手下士兵的焦急呼唤。只可惜,他永远也听不见了。自此,主将的意识彻底陷入黑暗。
“砰——”主将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地,徒留将士在城墙之上的无力呼喊:“将军不要,我军愿与将军同生共死!”
“生死契阔,与子成说。”1不碍如是了。
但主将的牺牲是有价值的,庆城的将士因为主将之死放弃了抵抗,顾军也在李昭的命令之下停下了手。
架着骏马,婵衣来到了城门之前,看到了身体下已经是一片血泊的主将。
心绪复杂万千,婵衣终究是翻身下马,解下了身后已经被血浸得深红的披风,庄重的盖在了主将的身上。
李昭同样御马而来,看见婵衣的动作后开口说道:“他是一个让人敬佩的将军,在周边找一块风水宝地,将人好好埋葬了吧。”
“嗯。”婵衣对上李昭的视线,缓缓点了点头。
攻下庆城之后,锦州剩下的城池就很容易攻破了,因为这些城池都将驻军调往了庆城对抗顾军,但也毫不意外的失败了,没了驻军防守,轻而易举的,顾军就获胜了。
最后,整整花费两个月的时间,婵衣一行人成功攻占了锦州,杜老等一些文臣被留在此处推行政令,安抚百姓,顾怀德则是带着婵衣一行人继续北上。
行进数十天之后,顾怀德让大军停下稍作休整。经过一个月的赶路和两个月的奋战,时间成功从春季过渡来到了夏季。骄阳炙烤着大地,也让行进的军队汗流浃背。
这次锦州到定州的路程,顾怀德时不时会让大军休息一下,以免有人脱水中暑。
拴好骏马,婵衣和顾怀德几人一起,找了个阴凉的地方落座。
“今天天色不找了,将士们也不眠两日了,今夜便在此处歇息了吧。”婵衣看了看天色,对着顾怀德提议道。
“好。”顾怀德点头同意下来,接连不断的赶路的确是有些累了。
婵衣拉起一旁的李心铮:“我观这边的树林茂密,说不定还有一些山鸡美味呢,铮铮和我一起去打一些怎么样?”
“好啊!”李心铮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赶路途中都是啃的干饼子,嘴里早就发馋的她立刻同意了婵衣的提议。
“小心一点,别受伤了。”看着两个姑娘挽着手,拿着弓箭亲亲密密的走了,李昭出声嘱咐道。
顾怀德摇摇头,一脸无奈:“别管她们了,经过这次战役,你也看出了她们的实力吧,我现在还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衣衣女子军的战绩你我也有目共睹,这次讨伐结束之后,我也该向衣衣取取经,看看她是如何操练士兵的了。”
听见顾怀德的感慨,李昭是一脸的与有荣焉,毕竟两个小姑娘可都是自己的徒弟啊。
想起来一件事情,李昭试探性的询问道:“关于对抗匈奴一事,主公你现在是作何打算?”
顾怀德拨弄了一下水壶,叹了口气,下定决心道:“我的位置终究是要交给衣衣,她也是时候该锻炼锻炼了,我的继承人可不能总待在羽翼之下求安求稳,况且她自己也愿意出去闯一闯,我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必阻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