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天真烂漫的这一句,不知怎么地,栗清圆突然像下定决心般地果断且勇气。她要等到冯镜衡出来的时候,力排众议地告诉他,我支持你,即便他们都觉得你狼子野心,我也会一个人相信你。
冯镜衡当伊家半个女儿。父母之爱子,无外乎,天长地久的太平与顺遂了。
虞小年在合院里那会儿,铁骨铮铮的模样,回到家里,关上门来,却是个再气馁且消极的母亲。她当着寡嫂与栗清圆的面,悄默声地抹起眼泪。因为看着伊家才这么疙瘩大的孩子,忧心忡忡得很。她低声与大嫂说一句,“要怎么好啊?作了什么孽了,这是。”
虞舅母心肠比小年软弱多了,然而,失了丈夫,家里至今都斗得你死我活的。她这个年纪,这一回也算看开了,“哪里就到那一步了。怕什么!好的你拆也拆也不散,坏的,你再捏也捏不到一块去。”
虞小年再要说些什么,望着伊家在边上,顾忌着,又咽下去了。
明天还要上学。栗清圆会意着,便伸手来摸伊家的发顶,“你还不去睡觉,明天要起不来了。”
伊家不慌不忙,扁扁樱桃般的小嘴巴,问奶奶,“你和舅奶奶去哪里了呀?”
虞舅母帮腔,“我们去接你小叔的女朋友去了。家家不懂,快上楼睡觉去啊。”
冯伊家小学一年级的有限储存知识里,大人说到小孩子不懂的事,那都是跟结婚有关的。她忙问舅奶奶,“是小叔要和婶婶结婚了么?”
虞小年见伊家这样,越活泼,心里越惆怅。低落的眉眼,伸手示意,来把家家揽到怀里,“小孩子懂什么叫结婚,就挂在嘴边。”
“懂呀。结婚了就要住在一起,然后小叔也会有个小宝宝。”
虞小年难得纠正她的宝贝孙女,“你小叔有什么宝宝,他们男人不会生宝宝,要有,也是你婶婶有。跟你妈妈一样。你跟伊宁,都是你妈妈带大的。”
伊家跟着点点头。再告诉奶奶,她明天下午三点半就放学了,她要去妈妈跟伊宁那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