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栗打字速度属蜗牛的,好一会儿才回复:恋家的孩子总是要最迟出门。
被看穿心思的栗清圆笑着把老栗的短信给妈妈看。
向项没好气,撂下一句鄙夷的话就去忙她的生意了:
男人这种生物,天生爱作些没得用的表面文章。
这晚,栗清圆忙得比春运迁徙回家过年的人都焦头烂额。
她不仅帮着好友拎了一桶草鸡蛋,还被来送她们的向女士措手不及地塞了一只退毛破肚了的冰鲜老鸭。
锁鲜盒的冰袋就感觉有两斤。
她垂着两只沉甸甸的胳膊,怪妈妈口是心非,“你自己为什么不去拿给他?”
“你少废话。我给你们爷俩吃喝,我还给出错来了啊!”
“嘴硬。你承认有他的份就够了。”
“我没什么不能承认的。当我爱屋及乌,他烧给我女儿吃,我施舍他一份煤气费。”
栗清圆冲凉后便没再化妆,一身最简便的恤衫仔裤,长发也用鲨鱼夹随意地绾着。络绎等着上船的队伍里,江风一起,她甚至有几分灰头土脸的邻家感。边上有七八岁的孩子拎着湃着冰的桶,吆喝兜售着刚摘下来的那种咬一口起沙的红番茄和青瓜。
与独立人客队伍一甲板宽距离那边,便是汽车上渡的依次排行队伍。
因着重熙岛本就是观光旅游的,上岛又限制是本地车牌,末班这个点出岛的车子已然有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