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屈突宜还住在升平观里,样貌还算年轻,但身上已经换了一声刚进衙门的年轻吏员才穿的青袍。
屈突宜一见到李好问的身影出现,便欢然打招呼:“咦,有一阵子没见你了哦!最近在忙什么?”
李好问微微发怔:他为了卓来的事远上昆仑,确实有一阵子没来看望老朋友了。
但屈突宜这句话问完,忽然自己醒悟过来:“嗐,只是我自己觉得有阵子没见你罢了。对了,告诉你,我在丰乐坊那边的诡务司得了个营生,大哥也在那里。你记得不,我那位大哥,跟我长得有点像,没我帅,话不多……”
一边说,屈突宜一边比划:“然而我大哥却说那差事凶险,让他姓秋的去做就好,我这复姓屈突的凑什么热闹……”
李好问:这姓名梗还是没逃掉啊!
“……我才不听他的,将来难道还真折在这差事上不成?”
李好问不言语了。
屈突宜见状伸手挠了挠头,双眼骨碌碌转转,那神情似乎已经明白了:嗐,大概是我乌鸦嘴了。
然而他只花了一瞬就自我调整过来:“为啥要想那么多那么远呢?将自己现在的日子过好了,未来才会来,不是吗?”
李好问心里感动,默念着屈突宜这话。
屈突宜却伸出右手托着下巴,左看右看,也没见李好问的身影有即将消失的意思,顿时爽快地问:“对了,你现在究竟能在我这儿停留多久了?”
在“很久以呢前”,李好问的境界还不太够,最开始的时候只能重返屈突宜年轻时,在这边逗留一炷香的工夫,就得被迫告别了。
可是现在,李好问想了想:“好像想逗留多久都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