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概就是他现在的写照。
但这并不妨碍李好问感知此地出现的危险。
“长吉兄,来人应当是方士——”
李好问陡然生出这样的直觉。
他脑海中充斥着关于玄谷子的回忆,说不清是气味,还是来者的身形勾起了他的这般联想。楚听莲送来的情报也瞬间引起回响,佐证了李好问的猜测。
更有甚者,他感觉到自己蹀躞带上系着的一只荷包此刻正震荡个不停——他腰间荷包上只系了两只会动的“活物”,一只是遮摩遮利,另一只是那从玄谷子处得来的小小水银人。
如今天气寒冷,李好问一旦出门,遮摩遮利便会行动迟缓,连翻身的速度都慢了很多。李好问很怀疑再冷一点就可以直接用小红鱼来计量“一盏茶”了。
这般活泼的,肯定不是遮摩遮利。
“方士?”
李贺的声音里有一丝讶然,随即转为欣喜。
“方士一向炼丹修道求长生,能够布下这等奇门阵法的倒是极少数。”李贺算计起了对手,“对于这样的高手,令其惭愧,瓦解其斗志,逼其自行撤阵,才是正道。”
李好问第一次听李贺说了这么多正经的话,忽然觉得不对——
当初他刚进诡务司的时候就听人说过,李贺的本事与他的清醒程度成反比,也就是说,李贺越是迷糊,那“言出法随”的威力便越大。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
现在的李长吉,并非在努力尝试以他那雄奇的想象,口中道出的百变的异象来打败对手,而是试图倚靠理性来打败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