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降临,将兴庆宫前的几道人影拉得老长。
李好问依旧在与看守宫门的金吾卫打交道。
自五月二十一日郭太后在此地过世之后,兴庆宫中已经没有皇族之人这次居住。但不知为何,看守宫门的卫士们坚持,没有得到圣人手谕,又或是宫中太监总管亲临,长庆宫的宫门都不可能为诡务司而开。
李好问在一旁听秋宇与金吾卫统领争辩,便明白秋宇不是屈突宜,拉关系行方便这种事,屈突宜擅长,如果章平在此应该也行,但是秋宇不太行。最后的结果没准是御剑硬闯。
但李好问心里记挂着卓来,不想与这些人多费口舌,于是一伸手,仿佛从虚空中直接拽出了什么似的。兴庆宫门前的金吾卫们惊愕向他看来时,李好问的身影已经直接从宫墙之中穿了过去。
这是当年见过章平使用“穿墙术”之后,李好问直接“为我所用”了一把。
他穿墙进入兴庆宫之后,又从门内慢慢走出来,冷眼看着那几个金吾卫。
“不如几位就向上头回报,说我等是穿墙入内的吧!一切责任,自由本官一人承担。”
李好问这么说,对方金吾卫也知道,今日是万万拦不下诡务司这一行人了。
却听远处街道中有车马声传来,中间还夹杂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各位长官且慢!”
却是楚听莲的声音。
车马一面疾驰,这名倚云楼凤魁一面探出身体,向李好问等人大声招呼:“诡务司诸位长官,且慢。”
她用了较为含糊的称呼,免得暴露自己与诡务司的密切关联。
但眼看就要敲更鼓了,楚听莲竟然离开平康坊,且准确无误地追到兴庆宫跟前来,本身就透着极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