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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楼直到这时才渐渐醒悟过来:“范南,原来你,你已经……”

就在叶小楼口中那个“忘”字要脱口而出的时候,李好问又重重地拽了拽叶小楼的衣袖——如今大家是同一个衙门的同僚,李好问也不好意思帮助叶小楼修闭口禅了,只能以此暗示,希望叶小楼能自行悬崖勒马。

但叶小楼话还未出口,长安县大牢的动静已经传来。

“不好……大事不好……”牢头惊白了脸,气喘吁吁地奔来,高声道,“范头儿,那姓蒋的人犯死在了牢里。”丝毫没有意识到,同样的消息他已经禀告过一次了。

“走走走!一起去看一看!”

李好问连忙打圆场,和秋宇一道,推着兀自没整明白的叶小楼往前走。

众人便跟着那牢头儿一起去了关押蒋沧的监牢。

那是一个单间——诡务司的要犯,在长安县多少能得到点优待。

但是蒋沧有些特殊,他本身会穿墙术。所以长安县给了他“额外”的优待,在他左右手腕上分别上了一道镣铐,镣铐的另一头连在牢房的栅栏上。

李好问等人进入监牢的时候,长安县的狱卒们全都战战兢兢地站在两侧,一来怕上头怪罪,二来又怕蒋沧这诡异至极的司法波及他们。至于蒋沧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对不起,他们好像都记不起来了。

监牢内,蒋沧已死。

只见他端坐在监牢内,系着镣铐的双手规规矩矩地放着腿面上,似乎正与人对谈。

但他的死状与倚云楼里那玄谷子一模一样,仰头向天,长大了嘴,脸上肌肉扭曲,眼里都是惊惧。

长安县的人喊来了仵作,仵作上前,先去摸了脉,确认此人已死,然后又翻来覆去地检查,忽尔大骇,转头对众人道:“不知死因,这人浑身没有任何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