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问等人都站得远远的,以免打扰这对夫妻大半年来的第一次见面。
他们都很难猜测郑夫人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叶小楼甚至显出些不安:显然,这位妇人不哭不闹,既不质问不良帅破案不力,又不苦求早日拿下凶手,与他过往的经历完全不同。
这位夫人……不会是因为这桩“屏风杀人案”就此恨上了自己的丈夫吧?
正当众人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郑夫人回头,视线正好与李好问的相接触。
“李家六郎,外子遇难之后,官府是不是没能找到能对上伤口的凶器?”
郑夫人声音清脆且娇柔,听起来如夏天里溪水淙淙流过石壁那般好听。但谁也没想到她一开口就是在问凶器。
李好问愣了愣神,忙抢上答道:“是的。郑司丞颈项上的致命伤太过细小,当时长安县的同仁们实在是没能在附近找到任何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凶器……”
他一边回答,心中一边纠结:不知该不该将屏风上剑器的大小刚好适合的结论也一起说出去。
却听郑夫人道:“外子有一手化水为冰的法术,能够在极短的时间内将水滴化作薄薄的一片冰刃。只有掌心大小,这么薄……”
说着,郑夫人竟伸手比划,而且还拉开了一直罩在郑兴朋遗体上的油布,露出死者的左臂,道:“昔日外子曾向我显摆,特地变化了那冰刃出来。谁知后来我们夫妻玩闹,他用那冰刃划伤了手臂,在左臂上留下了一道疤痕,至今未能消去……”
众人随着她的指点,真的在郑兴朋左臂上看见一处三寸来长,极细极细的红色疤痕。
其实叶小楼等人当初在检视郑兴朋遗体的时候也见过这条疤,但谁都当只是一条普通的划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