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好问听母亲这般总结,忙补充一句:“是的,只不过郑司丞挥的应是冰刃,以水化冰,令其形成锋锐的利刃。”
崔真的要点却不在此处:“而你刚才说,前日里在长安县廨舍内看到的,是不良帅叶小楼发现郑司丞遗体的时候,那时却是在下午。”
李好问颔首:“对……”
他脑海中一个念头闪过:这么说来,这两个时间点并不相同,因此,不能说是完全直接对立的。
但……这又怎么可能?
如果郑兴朋人在上午自尽,尸骸下午才被发现,那他伤口处的血液早就该凝固,飞溅在屏风上的血珠不可能还顺着屏风缓缓流落。
可这确实如母亲所言,这是两个不同的时间点,如果有人能在时间上做起手脚,将原本应该很短的时间间隔拉长……
“好问,能够发现旁人未能察觉的线索,是一件好事,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
崔真那对形状美丽的杏眼认真地看着李好问,眼神越发地温柔:“就算这线索到最后被证实是假的,是误导,你也不应该放弃,更不应该因此而怀疑自己。
“须知多一分线索,便多一分破案的指望!”
李好问猛地惊醒,点着头道:“阿娘说得对,大胆假设,小心求证。在没有找到任何实证之前,我们不能将假设就当做是结论,但也不能就此全盘否定假设……否定我自己!”
他手捧那枚由诡务司司丞掌管的法螺,冲着螺口,一边思索,一边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