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郑氏的案子?”
溪洞神婆一脸茫然。
“敦义坊屏风杀人案。”屈突宜脸色冷静,沉着声提醒。
溪洞马上明白了,脸上神色却更加惶恐,声音都抖了起来:“原来是……是贵司上一任司丞的案子……”
当初她怎么就鬼迷心窍,答应了吴家人的请求呢?怎么就没去打听打听,这张嫂明明与诡务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半晌,溪洞才转过身,垂首向李好问与屈突宜行了一礼:“伢俣大神婆在上,李司丞、屈主簿,我等在你们面前决计不敢隐瞒什么,只是大错已经铸成,但我等依旧盼望诡务司能给我等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李好问牢记着“听其言,观其行”的老话,尽力绷着脸,做出一副成熟稳重的老态。殊不知,他刚才那一番怒气冲冲的长篇输出已经给溪洞留下了极深的印象,溪洞早已不敢再小看他。
再加上诡务司遭袭击的消息突如其来,溪洞就算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拒绝配合诡务司查案。
于是溪洞用番话与身边两名少女说了几句,两人立即返身进屋,但各自进了不同的屋子。
少时两人再出来,一人手里托着一只黄铜的匣子,另一人手中执一把黄铜钥匙。
溪洞自己则解下胸前明晃晃的白银饰品,从脖子上扯出一枚细绳拴着的物事——那是另一枚黄铜钥匙。两枚钥匙配合,溪洞才在诡务司一众人面前,打开了那只黄铜匣子。
匣子内盛放的是账簿与契约。李好问远远看见那契约上密密麻麻写着的都是文字,就觉得头晕脑胀,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额角。
溪洞一份份地翻找,翻过几份,便挑了一张出来,递给了屈突宜。
屈突宜一眼扫过签订契约的日子,念了出声:“大中二年七月廿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