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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双方的职务摆在那里,叶小楼不得不上前行了一个叉手礼,硬邦邦地问了一声好。

李好问也站起身,随意一摆手示意对方坐下——既然对方对他没好感,李好问也不打算对对方太过客气,免得反而被对方看轻了。

叶小楼是来交代郑兴朋那件案子的。

他专门赶来,是想要告诉李好问等人:长安县派人回那屏风画师杭知古的家乡探问过了,去的差役已经回转——杭家族人确有收到杭知古的信件,说他要返乡,但过去半年里,杭知古从未抵达。杭家人都以为杭知古还留在京城呢。

长安县派人沿道路打听,也未问出结果。这样一位上了年纪的手工匠人就像是半途上消失得了似的无影无踪。

——又断了一条线索。

这个消息由叶小楼说出之后,偏厅里的气氛很有些沉郁。除了沉迷作诗的李贺,人人都皱紧了眉头。过了好久,众人听见外面大厅前悬挂的壁钟当当当响起来,这才打破了厅内的冷场。

李好问则觉得这个案子似乎掉进了一张由混乱和巧合编织成的大网。他接手的这个职务,还真是面临非常严峻的挑战啊!

话题很快又转回昨天在平康坊发生的一切。屈突宜向叶小楼解释了万年县已经将案子破了大半之后,这位不良帅冷哼了一声,异常尖酸地道:“那当然了,他们万年县的案子刚刚发生便不费吹灰之力地破了,长安县的案子由你们过问了这么久,却一直都没有半点进展。”

李好问尴尬地说不出话,屈突宜却毫无愧色,施施然开口问:“是呀,我记得叶帅昨日也说过,屏风案线索清晰,叶帅带着长安县一众兄弟们就能独力查出敝司郑司丞不幸殒命的真相。”

“……”

这回轮到叶小楼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