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门而长闭。”随着一声气魄宏大的吟诵,整座倚云楼所有的窗扉门户,正一扇扇地迅速锁闭,再也无法推开。
“实无水而恒沉。1”听见这第二句,李好问感觉自己的一颗心也正迅速向下沉,虽然依旧紧张,但确实没有刚开始时那般惊慌了。
这就是李贺的“言出法随”。
李博士闻讯都赶到了——李好问心想:可为什么他做的,是用“言出法随”封住整座倚云楼呢?
李好问心怀疑问,将视线转向屈突宜。
只见这位诡务司主簿双眸炯炯,面颊发红,眼神里多了一种视死如归的亢奋。
他从袖中取出了两个金属小球,双手一按机括,那两个小球瞬间变成了两枚带着链子和尖刺的流星锤。
而屈突宜身上原先那种儒雅、稳重、理性和那一点点绿茶的气质已经一点儿都不剩了,言语之间开始带上一股子疯劲儿,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个四十多岁的摇滚大叔。
“青面存在的范围,向来是一整栋楼。但只要它不死,就可以借助离开的人,进入其它建筑,最终让自己寄居于整座城市。
“所以,在杀死它之前,倚云楼会被完全封禁。
“一楼人的性命,”只听屈突宜语气平静地说,“和全长安的安危比起来,实在算不了什么。”
李好问沉默着,他想起刚才那大青面将墙壁与地面挪位,神出鬼没地攻击,心里觉得被封在这座倚云楼里的人,恐怕凶多吉少。
这位屈突主簿,在做关键决定的时候,很冷酷也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