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胳膊被叶小楼架住,双手却一刻也没停着,不断挥动要撕扯叶小楼的头发或是抓挠他的脸皮。她一边蹦跶,一边大声呐喊:“诡务司算什么,姓郑的身后名声能值几个钱?我倚云楼靠山大得很,你一个小小的不良帅,有什么资格指责老娘?”
李好问与屈突宜对视一眼,两人大约同时在想:显然倚云楼背后有势力撑腰,完全不把诡务司放在眼里。
而郑兴朋身后飘零,无人为他做主,唯有长安县的捕头和几名旧日同僚愿意为他奔走——确实有点凄凉。
“……编故事犯法了吗?已经死了的人会因为小报胡说八道一通就再死一回吗?不会,对吧?倒是你,长安县一个小小的不良帅,无故闯入私宅,知法犯法,老娘要将你送到京兆府的大堂上,去说说这个理去!”
那鸨母不依不饶,双手从没停下过,已经成功将叶小楼的幞头拽歪。
叶小楼发髻散乱,脸上也被抓出好几道血痕。他朝屈突宜看了一眼,不晓得是不是想要向诡务司借那可以治外伤的帕子或者药剂用一用。
就在这时,李好问突然出声:“快看,在叶帅身后!”
他在那里的一堵粉墙上瞧见了一张无声无息浮出墙壁的青色面孔。
这张“脸”与早先他在倚云楼舞台背后瞧见的面孔一模一样,只不过又大了一号,大约有两尺长。它无声无息地出现,又无声无息地缩回墙壁内,留下粉墙平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但这一次,不止是李好问,屈突宜、楚听莲,甚至是那名正在撒泼的鸨母都看见了墙壁中浮现的鬼脸。
鸨母脸色惨白,终于停手,放开了叶小楼。后者莫名其妙地望着众人,然后转脸看向自己身后,却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