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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毕,他便转身带着李好问向诡务司内行去。而卓来很自觉地留在正堂门前,蹲坐于门槛之上观看础石上的蚂蚁搬家。

“李郎君,敝司眼下最大的麻烦,在于最重要的司务档案和印章都被锁在敝司的机要室内。”

屈突宜脚步轻快,带着李好问穿过重重廨舍,边走边为李好问讲解。

“这机要室一向只有敝司郑司丞才能打开。然而郑司丞突然遇害,本司一切司务都不曾交接,如今都陷入停滞。”

李好问闻言点头:他完全能理解,尤其是听说所有档案都放在机要室里。司务档案其实比印章更为重要,官印丢了还能向吏部申请,再刻一枚。但如果重要的档案全丢了,对继任者来说,难度可就太大了。

屈突宜继续说:“若是寻常司务也罢了,但郑司丞一案眼看要转给我司,若是我司连交接公务的大印都用不了,就太尴尬了。”

李好问继续点头,表示理解。

“不止尴尬……若是我司不能将郑司丞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将真凶绳之以法,我等……难道还有脸继续穿着这身官袍,继续称自己为诡务司吏员吗?”

说着,屈突宜背过身,似乎正伸手轻轻擦拭眼角。

李好问心中也十分同情,但他还是不太明白:“可是……屈突主簿,我并不是个锁匠啊?”

屈突宜忙转过脸摇头道:“不,那机要室是靠机关开启的。”

李好问脚下一滞——机关术?那他就更不行了。

“但,敝司郑司丞曾经提过,说他家紧邻中有一位尚未及冠的宗室子弟,恐怕也能够打开敝司的机要室……”

李好问明白屈突宜为什么能找到自己了,“紧邻”、“未及冠”、“宗室”三个充分且必要条件直接指向自己,毫无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