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却令于翼纲非常不悦,严肃地追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公司里有人找你麻烦?是谁?”

他暗骂自己的后知后觉。难怪她会加班到现在才下班,身为助理秘书,她的工作内容也许比较繁杂,可工作量不可能会大到这种程度。是谁想找她麻烦?

一股怒气在他体内窜起,是吴秘书或陈秘书吗?可是,那两位秘书都已经结婚生子了啊!当初他就是看在两人都已经是妈妈级的女人,不可能再对他这个主子产生遐想,并因爱慕而恶整其他女职员,所以才录用她们两人的啊!那么,究竟是谁在欺负叮铃呢?

“没人找我麻烦,我在公司适应得很好,你不需多心。”

叮铃不想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于翼纲,她不想当一个凡事告御状的女人。

而且……虽然今天加班的确很累,可被他抱在怀里,偎著他沉稳厚实的胸膛,看到他因她受委屈而愤怒的表情,她就像被浸泡在舒适的热水中,僵硬的肌肉也慢慢放松了。被恶整而加班的事,仿佛也不那么重要了。

唉,她知道自己很没用、很鸵鸟,他们两人根本不对盘,她更不该贪恋他温热的怀抱,可……可她就是舍不得断然地推开他啊!

于翼纲却不打算这样罢休。“不行,你有事没告诉我,我不喜欢被隐瞒的感觉。说!到底是谁欺负你?”

究竟是哪个不长眼睛的,竟敢欺负他看上的女人?真是混帐!这个小女人是属于他的,只有他可以欺负,其他人休想动她一根汗毛!

他充满占有欲的语气令叮铃心头一酸。够了,他现在是不是在戏弄她啊?他不是讨厌她,要恶整她吗?现在干么露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想误导她吗?她讨厌这种暧昧不清的感觉,更讨厌自己越来越难以厘清的心绪。她不想介入别人的感情,不想抢别人的男朋友,更没兴趣当飞上枝头的凤凰。

她要跟这个可恶的男人保持距离,离得越远越好,趁……趁一颗心还没有完全沦陷前,趁自己还有些微的理智时,她要紧紧地看守这颗心,维持最后的尊严。

“我说过,这都不关你的事。”叮铃咬牙敛起情思,硬是挣扎出他的怀抱,站直身躯,凛容道:“你是大老板,我只是一个小职员。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离得越远越好,也请你管好你周围的人,别让他们再来骚扰我。”

说完,她便转身欲离去。

但于翼纲的动作却比她更快,一个箭步上前,他把住她的手腕,硬将她拉回来,并顺势将她扯入怀中,强悍地捧起她的脸蛋,狂野地落下热吻。

这个吻宛如野火燎原,四唇相碰的刹那,两人同时由喉头逸出低吟。

他贪婪地吸吮她的唇,掠夺她口中的独特甘甜,仿佛永远饮不够似的,两具火热的身躯紧紧相贴。

他狡猾的舌放肆地在她的檀口内兴风作浪,煽情地进进出出,非常有技巧地挑逗著她。叮铃被吻到几乎缺氧,水眸开始蒙胧,双膝也软了,娇小的身躯全偎入他怀中。她可以清楚地感受到他下腹的变化,那令她羞红了脸。

她也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声,怦怦怦怦……跳得好快。他对她是认真的吗?他也跟她一样为这段情所困扰吗?他的吻是这么的狂野,却又小心翼翼,没有弄痛她。他是真的在乎她吗?是真的喜欢她吗?

不,不可以再往下想了,也许这一切都只是激情作祟,他对她根本下存真心,她下要自作多情,更下要变成笑话。

“放开我……”她咬牙抗拒他的蛊惑,狠狠地将他推开后,凄楚的情潮涌上胸口,泪盈于睫地看著他。“于翼纲,也许我风叮铃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但也没有你想像中的愚笨。最起码,我还保有基本的尊严,你一再骚扰我是什么意思?你都要订婚了,为何还要如此戏弄我?”

话说出口,叮铃才承认自己其实一直很嫉妒,打从由陈秘书那里知道他可能跟何瑷瑷订婚的消息起,她就在嫉妒。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在得知心爱的男人即将迎娶其他女人时,还能满心欢喜。

是的,她嫉妒,发狂地嫉妒。

她终于知道自己老是喜欢跟于翼纲斗气,把他当成假想敌的原因了。不是因为跟他有仇,而是——她早就悄悄地喜欢上他,甚至是爱上他了。

是怎么发生的呢?也许是在她出车祸时,他给予她的柔情令她融化;也许是在唇枪舌剑中,爱苗悄悄滋长了;也许是在病房内,那个令她意乱情迷的热吻让她陷进去了;也许……有太多太多的也许,只是她一直抗拒著,不肯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

她无法具体地说明自己为何会爱上于翼纲,毕竟爱一个人不需要理由,感情没有逻辑可言,真爱更是常常在毫无预警之下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