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瞪著姊姊。“你的想像力会不会太丰富了点儿?你编的这些烂戏,比最扯、最腥膻狗血的八点档还没创意。”她一直都知道大姊风叮当天性乐观,思考逻辑也异于常人,可是……她这会儿也太乐观了点儿吧?

叮当豪迈地拍拍她的肩。“反正你就是不要想太多,开心地去上班嘛!别担心,大姊我很有道义的,我一定会常常溜进去,帮你打扫厕所,这总行了吧?”

叮当的眼睛突然一亮,兴致勃勃地道:“我的第六感一向很准,我认为于翼纲对你非常有好感。以姓名学的角度而言,于翼纲命中属水,你刚好命里缺水,水型人不但是你的福星,当老公更是可以让你大富大贵!还有,于翼纲的姓名笔划是——”

“够了,闭嘴!”叮铃头痛地捣住耳朵。“你这个死神棍,亲妹妹都要被推入火坑了,还在那边妖言惑众?我不要听啦!”呜呜,她好惨啊,现在到底有谁可以救救她啊?

三天后。

早上十点多,高大修长的身影又出现在医院走廊。于翼纲的神情非常愉悦,步履沉稳地步向某间病房,像是等著丰收的猎人。

来到病房门口,由虚掩的门扉外,他看到风叮铃面向一个陌生的男人,笑得非常开心,银铃般的笑声在斗室间回荡著。

这个男人又是谁?于翼纲站在门口,原本飞扬的脸庞瞬间一沉。这个男人不是她的男朋友,可是,为何她跟这男人如此的亲密?他们两人不但有说有笑,甚至还不时地互拍肩膀,举止非常亲昵。

怒火凝聚在于翼纲的眉楷,他死瞪著风叮铃。她在笑?原来这个脾气倔强的臭丫头也会笑?他还以为她只会怒气冲冲地跟人吵架呢!至少,她从没给他好脸色看过。

更该死的是,她还笑得如沐春风、笑得令他心头莫名的骚动……该死!他讨厌这种感觉,讨厌自己的情绪被一个女人左右。他是最冷傲自负的于翼纲,喜怒哀乐向来全由自己决定,没有任何女人可以影响他。

……他讨厌她对其他男人绽露这么灿烂的笑容,笑得毫无防备,好像除了面对他于翼纲以外,对任何人她都可以这么和颜悦色她微笑,唯独跟他有仇。

可恶~~

心头像是被重物压住,于翼纲不明白自己体内为何会突然窜起怒火,他只知道,此刻的他非常不爽,他想冲入室内,把那个男人的双手砍断!

他想走入病房内,破坏风叮铃跟那个男人之间的愉悦气氛,可同一时间,口袋里的手机开始震动。shit~~是谁发明手机这种鬼东西的?

他很想直接关机,可却猛然想起自己正在等一个大客户的重要电话。轻叹了口气,他迅速走到另一边接起电话,打算讲完后就直接关机。反正今天也没有什么重要行程,客户找不到他,自然会跟他的秘书联络。

病房里的气氛正热络。

留著亚麻色长发,颇富艺术家气息的阿森笑道:“叮铃,我跟大熊真是要好好地谢谢你,多亏你把熊爸、熊妈哄得服服贴贴的,让他们相信你跟大熊确实有结婚的打算,只不过你目前想以事业为重,所以打算过两年再结婚。嘿,你真有长辈缘耶!很难得看到熊爸跟熊妈那么喜欢一个女孩子。”

叮铃笑咪咪地说:“熊爸跟熊妈的个性很可爱,很好相处啊!其实老人家说穿了只是希望能够多得到一点儿关心罢了,只要我们多多尊重他们,凡事尽量顺他们的意就ok了,他们并没有想像中的难以沟通啦!”

这几天,熊爸和熊妈在大熊的带领下,常常到医院来看她,眼见她跟自己的儿子“互动亲密”后,终于放下一颗心,快快乐乐地搭乘一早的飞机回澳洲去了,至少要两年后才会再回台湾。

阿森又关心地问:“对了,叮铃,听说你失业了?反正你也不是很喜欢那份工作,换个跑道也好。呐,我的摄影工作室正好缺人,你要不要来帮忙?说实在的,我找助手已经找很久了,不过这年头的年轻人真的很没耐心,又没责任感。所以,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暂时屈就喽!”

叮铃盈盈笑著。“谢谢,不过不用了,已经有朋友帮我介绍一些工作,我做好选择后,会跟大家说的。”虽然住院很惨,但此刻她的心头却暖烘烘的。知道她失业后,一群好友不但争先恐后地想帮她介绍工作,小姗和美鹃更是差点直接把她的行李打包,要她跟她们回家,让她们养她,叫她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这种感觉真的很温馨,叮铃知道自己也许没有很多存款,在别人眼底甚至是一个苦哈哈的穷鬼。不过,她却拥有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一群知心好友。她拥有最珍贵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