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叮当吓得面无人色。“他说要告你毁谤,要你赔偿一亿美金,否则就要你到他的公司,先当三年洗厕所的欧巴桑,而后再荣升打杂小妹引噢,怎么会这样?”
“怎么不会?他根本就是披著人皮的狼!”叮铃怒火直窜。“他真是魔鬼,是从第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不但吃人不吐骨头,还要把吞不下去的骨头当柴烧!过分、太过分了!真是妖孽当道,遍地腥膻,满街狼犬!于翼纲是那最大的妖孽,比千年扫把星还扫把!台湾会出现百年难得一见的诡异冬飙,一定也是他害的!因为他命里带赛……”
叮铃发狠地骂、用力地骂,骂到嘴巴发酸才停下来,欲哭无泪地瞪著窗外。“呜呜~~我现在该怎么办?”唉,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又能怎样呢?眼前最重要的是赶快想办法解决问题啊!
叮当也紧张地走来走去。“我……我们去筹钱,只要筹得出一亿美金,你就不用去扫厕所了。”
叮铃有气无力地答话。“要找谁筹钱啊?虽然我们认识很多朋友,可是他们的经济能力都很普通,不可能在三天之内筹出一亿美金的。而且,我也不想拖朋友下水。”
尽管这件事的起因是因为要帮好友的忙,她还是认为责任在自己身上,因此她不想拉一堆人下水。
说到一亿美金,她的朋友中倒是有一个人可以立刻筹出来,就是嫁到新加坡的手帕交——贺湘弥。湘弥亲爱的老公可是新加坡的营建业钜子,资产难以估计,上亿美金对他而言,只是九牛一毛。
不过,她绝不会去找湘弥帮忙的。她不喜欢开口跟人借钱,她认为朋友之间最好不要有金钱借贷,因为那很可能会让一段美好的友情变质。不过,若是朋友有困难,又另当别论了,毕竟她做不来置之不理那种事。
她越想越气。“那不要脸的东西还敢说他给我两条路走!拜托,要我赔一亿美金耶!给我十辈子我也筹不出这么多钱来,他摆明了就是要羞辱我嘛!哼,我终于知道于翼纲为何在我被车撞到后,会那么‘好心’地送我到医院来了,他根本是假好心,黄鼠狼给鸡拜年嘛!他救我为的就是能好好地羞辱我、恶整我、践踏我,逼我把欠他的债连本带利地还出来,他根本就是个超级大变态!”
叮当见状有些慌了。“别这样啊!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太激动,冷静点儿!”
“我要怎么冷静?被那个妖孽戏要成这样,要我如何冷静得下来?”叮铃发狠地抓著枕头,幻想这是于翼纲的脖子,掐掐掐!掐死你~~
“他还说三天后会再来听答案……呜呜~~我哪还有什么选择啊?我好倒楣啊,为什么要任那个人渣欺侮?呜呜~~没天理啊!小人当道、妖孽横行……”沮丧地把脸埋入枕头内,叮铃知道——她真的完了!
叮当的反应慢慢镇定下来,思索片刻后开口。“其实,我觉得你不用这么生气。凡事往好处想嘛,也许这件事情并没有到绝望的地步啊!既然于翼纲要你去他的公司上班,你就去呀,当清洁工就当清洁工,职业无贵之分,只要你是靠自己的劳力赚钱,有什么好丢脸的?”
叮铃恨恨地道:“你明明知道我气的不是去当清洁工这件事,而是他这么卑鄙无耻,拿我搞乌龙的事来威胁我,我最痛恨被人戏耍的感觉了。”
对叮铃而言,当清洁工的确不委屈。由于她的双亲早逝,所以她们风家三姊妹在成长过程中都是靠自己,很早就自力更生了。念书时,她还常常去餐厅洗盘子,或去温泉饭店刷大浴池,几乎什么粗活都做过。
叮当两手一摊。“唉呀,只要你自己觉得不委屈就好了,不用去理会别人的想法啦!你管于翼纲是不是在戏耍你,其实我觉得他的提议还不错啊,反正你现在失业了,暂时换个跑道,做做别的工作也很好嘛!之前你不是一直抱怨很不想再去精品店上班,因为每天都要化妆,而且还必须应付一堆精明难缠的老女人,讲一些言不由衷的话吗?正好,清洁工的工作很单纯,你只要把分内的工作做好,根本不用去应付尔虞我诈的人际关系。”
叮铃很无奈地说:“我的确很不想再去精品店上班,单是看到老板那张刻薄精明的脸,就让我反胃。可是……可是我真的好痛恨于翼纲啊!他摆明了就是要整死我嘛!”
叮当却另有看法。“别这么想,我还是坚信于翼纲对你很特别,他一定是喜欢你,才会故意找借口,想把你留在他身边的。你发生车祸后是他跳上救护车,一路陪著你到医院的:还有,在检查室门外时,他一直都是一脸心急如焚的表情,听到你没事后,才如释重负地离开。那个表情……啧啧,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你是他女朋友,所以他才会那么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