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叮铃开导小姗。“你还有自己的日子要过,不要再为这种垃圾浪费眼泪了,就当自己运气不好,遇到了一条疯狗。”

“我知道……”小姗哭到双眼都肿了。“我也明白自己不能再这么自怨自艾下去了,哭泣根本无济于事,反正就当自己是鬼迷心窍,识人不清,投资在他身上的感情和时间也全都咬牙认赔了,可是……”

豆大的泪珠又滚滚而下。“……可是,我真的对不起我爸!他是职业军人,在军营过了一辈子,他平常省吃俭用的,就是想多存点钱来养老。而我……呜……我居然把他的退休金全部拿给那个男人,还骗我爸说是去投资买绩优股……呜呜……我好痛苦!每天回家面对我爸的询问、面对家里的经济困境,我就深深自责,恨不得死了算了……”

叮铃跟著叹气。小姗真是太苦了,不但要替那个男人背债,甚至赔光了父亲的退休金。她家的经济本来就不是很宽裕,这下子更是雪上加霜了。

小姗哭到手帕全湿了。“我好恨,好不甘心!我可以接受他不娶我,就当自己遇到了疯狗。可是,我万万不能接受他竟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我,笑我是不是神经病,是不是想男人想疯了,甚至还动手打我一巴掌,把我赶出餐厅!他到底还有没有良心啊?”

那一巴掌把她的心都打碎了。

“于大鸿真是混帐、人渣、猪狗不如的烂东西!”叮铃气愤地骂。“小姗,你不要再为那种人伤心落泪了。但是,你替他背的债务一定要叫他自己解决,不能继续替他还债,否则这对你而言才是最大的羞辱。烂男人,拿女人的钱还一副践样,恶心!我现在就去找他说清楚,叫他自己还债。还有,你父亲的退休金也要叫他吐出来。一天到晚只想骗女人的钱,真是不要脸!”

小姗擦著泪水,迟疑地看著她。“这样真的好吗?叮铃,你……真的要那样做?”

叮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你不是要他把债务的事说清楚吗?不然你自己去找他。”

小姗又掉泪。“我不想再看到他,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恶心、想吐。而且,很讽刺的是,我也见不到他。他一看到我就躲,还骂我是疯子……”

叮铃义愤填膺地骂道:“混帐!这垃圾以为女人这么好骗吗?根本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就是料准了你对他无可奈何才会这么嚣张,搞不好他还是惯犯,不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骗过多少女人了。混帐东西!我们不能就这样吃瘪,不能白白替他还债,更不能原谅他对你动粗!冤有头债有主,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瞧瞧。”

古道热肠的叮铃最见不得好友被欺负了,只要朋友有难,她绝对是第一个跳出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人。

像现在,她又要去当“替身演员”了。

唉,说来好笑,当“替身演员”压根儿不是她的工作,她平日是在精品店上班的。

她原本有一个情同姊妹的好同事贺湘弥,后来,湘弥突然跑到新加坡,并闪电般地嫁给了当地的富豪。

湘弥远嫁狮城后,她的日子就过得挺无聊的。幸好人缘超好的她还有一群好朋友,但没想到这一阵子好友纷纷出问题,先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死党美鹃遇到了一个神经病,以病态的手法纠缠她,美鹃被吓到快精神分裂,整天躲在房里不敢出门。

看不下去的她火大地把那男人约出来,假装自己是美鹃的妹妹,代替她谈判,狠狠地恶整了那个逞凶斗狠的烂男人。

接下来,从国中就认识的手帕交吕小姗也成天跑来找她哭诉。单纯的小姗被她的男朋友伤透了心,他还当众羞辱她并对她动粗。

拥有侠女性格的她怎能见好友被人如此糟蹋呢?一个女人被欺骗感情已经很可怜了,还要替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债,就更荒谬了。因此,她们决定好好地恶整于大鸿,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

最起码,他欠小姗一句“对不起”。

既然于大鸿一直避不见面,不接小姗的电话,那么,她就直接冲到他的公司,杀他个措手不及。

叮铃下车,瞪著前方的商业大楼,漂亮的眼进出杀机,她再一次跟小姗确认。“于大鸿上班的地方就是那栋大楼的十楼,‘于氏人力仲介公司’?身分是总经理?”哼,那种人渣也能当总经理?

“没错。”小姗点点头。“他说这是他堂哥开的公司,高薪把他拉来帮忙,让他当总经理,总裁则是他堂哥。”

“好,我知道了。”叮铃拉好衣服,严肃的表情像是要上战场出征的战士。

“叮铃……”小姗有些迟疑地拉住她,红著眼眶道:“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帮我。但,你自己要小心,于大鸿他……唉,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他,没想到他是这么糟糕的男人。我好怕他在恼羞成怒之下,也会对你动粗……”那一巴掌不只打碎了她的心,也打碎她对人性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