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越讲越生气,愤怒地道:“你已经把她骚扰到快精神分裂了!先是常常在三更半夜打电话给她,在电话里发出恐怖的哭嚎声,我姊为了怕连累家人,只得搬出去住,结果一连换了好几个地方,都被你阴魂不散地继续纠缠。接著,你又写黑函给她的邻居,造谣编派她的私生活非常糜烂,让她饱受邻居的指指点点,吓得她宛如惊弓之鸟,不敢出门,即便肚子饿了也不敢出去购物。她现在甚至连手机都不敢接,只要一听到电话声,整个人就脸色惨白地惊醒,崩溃地痛哭。”

一想到美鹃被这个男人骚扰到精神几乎崩溃,连生病了都不敢出门就医,叮铃更是怒不可遏。“你到底还有没有理智?交往多年的情侣都可以因为各种因素而协议分开;结婚再多年的夫妻也可以离婚,断得一干二净。这世上没有谁应该强留在谁身边的规定!许文彬,请问你跟我姊姊是什么关系?就因为她跟你看过几次电影,就非得要当你的老婆,必须要忍受你的精神虐待和言语暴力?你不觉得自己的思考逻辑很幼稚,也很可笑吗?”

她的言词更加犀利。“你真的爱我姊吗?不,说穿了你只是怕寂寞,只是恐怖的占有欲作祟。你根本不爱我姊,你只是喜欢控制别人,只要有人不按照你的旨意来行事,你就会立刻抓狂。”

原本叮铃打算直接骂他“你根本就是神经病、超级大变态”!不过,许文彬的精神状态看起来颇不正常,所以她聪明地不想直接激怒他,只是把问题摊在他面前,强迫他面对自己的病态。

“你胡说!不是这样的!”被戳破心事的许文彬,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火爆地吼著。“你懂什么?你根本不懂我跟美鹃之间的感情有多么深厚!叫她出来,叫她不要躲著我!不管她躲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她的!”

像是要掩饰自己的慌乱,许文彬边暴吼,边狠狠地开始摔玻璃茶壶还有茶杯,巨大的碎裂声响起,茶壶和茶杯瞬间裂成碎片,而在厨房的服务生不知是真的没听到,还是吓到不敢过来,从头到尾都没人过来阻止他。

于翼纲若有所思地盯著眼前这一幕,浑身肌肉绷紧,蓄势待发——虽然他素来不爱管闲事,但也不会眼睁睁地看著这个女孩被施暴。那个男人的行为已经开始失控了,谁知道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过,于翼纲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一点:这个女孩真的很冷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流露出一股犀利及嘲弄,像是在看跳梁小丑般,从刚刚到现在都一直冷漠地瞅著抓狂的男人。她心底似乎稳操胜算,毫不畏惧。

叮铃冷淡地道:“住手,不要再摔东西出气了。你真的很想见我姊姊吗?那好吧,我就让你见她一面。”

“真的?”原本打算推翻桌面好壮大声势的许文彬一听,非常意外,紧紧盯著叮铃。“美鹃现在在哪里?快说!”他找她找很久了,以往不管她怎么换工作、换住处,他都如鬼魅般地纠缠著她不放,可这一回不知怎么搞的,他就是找不到她。

叮铃看著他,眼神非常复杂。“告诉你住址之前,我想再确定一次,你真的很爱我姊姊吗?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让你们两人分开,你都不会抛弃她吗?”

“当然、当然!这个世界上,再不可能找到像我这么爱美鹃的人了。我对她用情之深,不是你们这些外人可以想像的。我把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绝对会爱她一辈子的。快说出她的下落吧,我要马上去找她,不想再耽搁了。”

这女人终于要透露美鹃的下落了!许文彬非常兴奋。哼!他就不信会找不到她。至于爱不爱她?无聊透顶!他只是怕寂寞,害怕孤独一个人,所以才想死命地抓住美鹃那个女人,怎么样都不肯放手罢了。

“好,我告诉你。”叮铃点点头,像是下了非常重大的决定。

一旁的于翼纲闻言后十分错愕,不明白这女孩为何要把住址告诉这男人?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个男人不但性格偏激,而且情绪也非常的不稳定,简直就像是颗不定时炸弹,谁跟了他谁倒楣,可这个女孩竟要把自己姊姊的下落告诉他?!

风叮铃由皮包中取出一张名片,推到对方面前。“美鹃现在住在这里,你去找她吧。”

许文彬兴奋地拿起名片,一看,脸上立刻写满疑惑。“xx疗养院?地址还在台中县的乡下?她……她到那里做什么?”难怪这次他怎么都找不到美鹃的下落,原来是躲到那么偏僻的乡野去了。

叮铃长叹了一口气,原本严肃的脸上突然盛满哀伤。“她是去养病的,我姊没跟你提过那方面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