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昨晚就一直喝到今天早晨,像个疯子似地开了一瓶又一瓶的烈酒,还破天荒地一口气叫来三名应召女郎。然而,等那三名女郎风姿绰约地进门时,他却又面罩寒霜地拿出数张美钞打发她们。
他知道自己是个神经病,想藉著那些美艳娇媚的女郎来麻痹自己,逼自己忘掉那张该死的脸。但,那三个女郎出现时,他却又无法自制地想起他狂吻廖俪淇时,她檀口中的青涩甘甜,她自然散发出的淡淡幽香,还有那双如怨如泣、该死地吸引人的盈盈水眸。
砰!恨恨地放下酒杯,展仲尧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根筋不对劲,或是中邪了?
他没有必要因廖俪淇那种女人而把自己搞得心情大乱,他大可对她视若无睹,结婚后也相敬如“冰”,各过各的逍遥日子,互不干涉啊!反正他娶的是她的家世背景,不是她这个人。
他甚至可以在外面养几个温柔体贴的情妇,解决他的生理需求。但……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昨晚那三个女人进来时,他竟在她们身上找寻廖俪淇的影子!他嫌弃a女郎的眼神不够神秘妩媚、嫌弃b女郎的肤质粗糙,骨架不够纤细
“shit!”他真的很想一拳狠狠地打醒自己。
展仲尧,你冷静点儿!你早就看清那女人的本性了!什么羞怯?什么哀怨?那全是最卑劣的伪装,她骨子里其实比谁都来得放荡!
他不该被那魔女的一个吻而困住了心思。在他原先的计划中,他娶廖俪淇只是看上了廖资政在政界的关系,娶了她之后,他会给她优渥富裕的日子,但夫妻双方互不干涉,各过各的生活。
只要维持一年的和平关系,未来廖俪淇要求离婚时,他也会很大方地给她钜额赡养费,结束这段有名无实的关系,两人就毫无瓜葛了。
但,为什么自从他碰触过廖俪淇后,一切就都变了?更该死的是,这竟然只是因为一个吻!
他无法忘记吻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甜蜜,全身仿佛被最温暖的香氛给包围住。难道廖俪淇真的是个魔女,男人只要一碰到她就忘不了她?
不,他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是最冷静自负的展仲尧,向来只有他主宰女人的分,没有任何女人可以扰乱他的心思,尤其是那种声名狼藉的女人!
天亮了,他烦躁地看著窗外。昨晚是廖俪淇搬进展家的第一夜,而他这个未婚夫却恶劣地夜不归营,甚至婚宴都还没结束,交换戒指后,他便面罩阴霾地匆匆离去,不顾众多宾客的目光,硬是将她独自留下。
他恨!他无法原谅廖俪淇竟在订婚前一刻又无耻地勾搭别的男人,他更气自己竟然没用地被她那张泪涟涟的小脸所吸引,甚至冲动地差点抱住她!在极端矛盾的复杂情绪下,他干脆选择了逃避。
他也知道自己在订婚宴上的不苟言笑、冷酷表情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而他扔下未婚妻独自离席的举动,更会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他们会更加刻薄地取笑她……但这是她自找的,怨不得他。
退房吧,干脆直接到公司去上班好了。
烦闷地起身,刚想往外走,手机便响了。他一接听,便听到女管家不安的声音传来——
‘少……少爷,请您快赶回来!少夫人她、她出事了……’
“她出了什么事?你说清楚!”展仲尧没有发现自己的口气有多紧张、多焦急。即便表面上他告诉自己可以跟廖俪淇相敬如“冰”,他会对她不理不睬,可他表现出来的举动却是完全的相反。
“我……电话里说不清楚,总之是我们这些下人的错。”管家很自责。“昨天晚上出了一点状况,司机并没有把少夫人送回府里休息。方才……她被人发现昏倒在附近的山径。对方在她身上找到了您的名片,打电话到公司后,值班守卫紧急通知我,我才知道出事了。不过少爷您放心,我已经火速派司机去把少夫人接回家了。”
“叫谢医师马上到家里,我立刻回去!”展仲尧当机立断地下了决定,然后急如星火地奔出酒店。
一路风驰电掣地飘车回家,旋风般地直冲到二楼客房后,他看到脸色惨白的廖俪淇躺在床上,整个人发著高烧,处于昏迷状态。
他紧张地抓起她的小手,好冰。再摸摸她的额头,温度却烫得惊人。她小小的身躯仿佛要被大丝被给掩没了,巴掌大的小脸毫无血色,像是已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为什么会这样?紧握住她冰冷的小手,一股尖锐的疼痛感啃蚀著他的心。该死!她为何会这么瘦弱?脸色为何会如此苍白?他忍不住以温热的掌心牢牢地覆住她的,仿佛要把自己丰沛的生命力传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