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对方嫌恶的注视下,湘弥握紧双拳,命令自己要坚强,可屈辱的泪雾已盈满眼眶。“不是那样的,他侵犯我……是他硬把我压在沙发上……”事实根本不是那样,这男人难道不给她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他无情地打断她,语气更加鄙夷且憎恶。“够了!我懒得听你的满嘴谎言!廖俪淇,早在决定跟你订婚的同时,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你的放荡行径早已传遍整个新加坡,现在睁眼说瞎话不嫌矫情吗?”要不是她已逝父亲的名号仍具有惊人的政治影响力,他才不会把这个女人娶回家,自找麻烦。
他冷冷地坐在沙发上,讥诮地继续道:“少用虚假的泪水应付我,我不吃你那一套。去台湾玩得快乐吗?跟你一起双宿双飞的王亚伦怎么没有一起回来?还是你对他也厌倦了,想换其他的男人?我警告你,下个礼拜我们就要订婚了,你最好收敛一点,不要再让我听到或看到任何不堪的画面。虽然我只是为了廖家的政治背景而娶你,但我绝对不允许任何女人败坏展家的名声。要是惹恼了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付出惨痛的代价,明白吗?”
他的语气轻蔑,危险的气势却宛如风暴蔓延。他早就知道廖俪淇是个声名狼藉的女人,却没料到她的演技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被他抓好在床,居然还可以露出一副无限委屈的模样,真是恶心!
看著对方欲夺眶的泪珠,展仲尧更是嫌恶。“我早就调查过你,知道你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也很清楚你跟我堂弟曾有过暧昧关系,但我全部都不在乎。反正,我不爱你,我们的婚姻是建立在各取所需的利益基础上——我给你一生的荣华富贵;你的背景则帮助我顺利接近政治核心,打通政界关系后,让‘展氏’未来的发展更加锐不可当。廖俪淇,你是个精明的女人,我相信你不会笨到互毁利益。”
她脸上那副泫然欲泣的表情真是令人厌恶!她分明是个精明的放荡女人,竟妄想以泪水来欺瞒他?真是可笑!
湘弥越听越绝望,她知道自己无须再费力澄清了,反正在展仲尧眼里,她就是“廖俪淇”,是一个见钱眼开的放荡女人。她无权责怪别人为何替她贴上浪荡的标签,只能怪自己愚笨,为何傻傻地来到新加坡当一个替身?
委屈又酸楚的情愫冲撞胸膛,她咽下泪水,忍不住反唇相稽。
“是吗?想不到展总裁才是最精明厉害的生意人,精明到连自己的婚姻也要放在秤盘上仔细算计。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何不干脆在正式结婚后就休了我?反正届时你已经顺利接近政治核心了,没有损失不是?”
就算要当冒牌货,她贺湘弥也有最基本的自尊,无法忍受这男人的嫌恶。
离婚?这两个字令展仲尧挑起剑眉,原本鄙夷的目光揉入一丝兴味。他没听错吧?廖俪淇居然敢出言顶撞他,甚至主动谈离婚?她不是一个唯利是图,只要给她钱,就会服服贴贴的女人吗?
盯著眼前外型明媚的女人,展仲尧有型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笑,笑容诡异又复杂。
“你很有胆识,居然敢先跟我谈离婚?别急,反正我对你这种声名狼藉的女人毫无兴趣,更不会愚蠢地跟你耗一辈子的。正式完婚一年后,我就会以‘个性不合’这个理由跟你办离婚,届时你可以得到一笔钜额赡养费,那笔钱够你挥霍不尽了。当然,我们也会签订‘离婚条款’——离婚后不得口出恶言,更不得对外人透露任何内情,否则我按月支付给你的赡养费立即终止。”
湘弥面无表情地听著,一颗心仿佛被丢到冰原,急速地冷缩。
承受著展仲尧无情的羞辱,她在悲愤之余突然想狂笑。这算什么?她贺湘弥到底在扮演什么角色?这个男人又把感情、把婚姻当作什么了?
他只把婚姻当成事业的辅助工具吗?为了顺利拓展事业版图,他甚至不惜迎娶身败名裂的廖俪淇?都还没结婚,他却已经把如何离婚,以及给女方的“封口费”通通都设想好了!
好可笑,这真是太荒谬了!湘弥觉得好悲哀,为何会把自己推入这么复杂的关系中?她不该远渡重洋来扮演一个冒牌货的……
一个念头突然闪入她脑中,如果……如果现在向他承认自己不是廖俪淇,还来得及阻止一切吗?她当然知道说实话的后果很严重,她不但会激怒廖俪淇,更会惹火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但她真的没有勇气继续伪装下去了,她更不敢想像自己要跟这个男人订婚!
紧张地以嘴唇润了润干燥的唇办,她鼓起勇气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匪夷所思,可是请你相信我一次。我……如果我说,我根本不是廖俪淇,只是一个跟她容貌酷似的女人,你……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