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相信我,我心底的疑问跟你一样多。倘若不是事先见过你的话,我现在可能会比你更害怕。”廖俪淇微笑。
她事先见过自己?湘弥闻言更加震惊。这女人已经调查过她吗?为什么?她又是谁?
“我先自我介绍,我叫廖俪淇,他是王亚伦,我们都来自新加坡,不是什么可疑人物。”她继续说道:“会在台湾遇到你,纯粹是巧合。既然如此,我觉得我们不妨来谈一笔交易。当然,是对你有利的交易。”
“什么交易?”湘弥的脑袋仍是一片空白。太震撼了,她作梦也没想到这世上居然会有人跟她长得一模一样?两人面对面就像照镜子似的,为何会这样?她很确信自己不可能有其他的姊妹啊!
“在这里说话不方便,我们到那边坐下再谈。”廖俪淇指著前方一间灯火通明的咖啡店。
“这……”湘弥很迟疑,虽然她对这个陌生女子充满疑问,但心中的警铃仍提醒她要保护自己。更何况,在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下,她可以清楚地嗅出对方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气息——这个名叫廖俪淇的女人浑身充满算计,透著令人不舒适的阴沈感觉,敏锐的第六感提醒她要远离这个女人。
可是,她为何长得跟自己一样呢?父母明明只生了她这么一个独生女啊!她究竟是谁?又为何出现?一连串的疑问争先恐后地窜入湘弥的脑中。
“走吧!你放心,我只是要跟你谈谈而已,不会做出对你不利的事。更何况,咖啡店里还有旁人和服务生在,你怕什么?”
丢下一个奇异的笑容后,廖俪淇和王亚伦率先走向咖啡店。
要去吗?湘弥轻咬朱唇。愣在原地,心底有股细小的声音要她远离那个气质阴沈的女人,但……她实在无法阻止体内那股强大的好奇心。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她相信没有任何人可以忽略的,她真的有好多疑问想弄清楚。
……去听听看她要说什么也好。湘弥忍不住地移动了双脚。
浓郁的咖啡香味扑鼻而来,三人都坐定并点好饮料后,廖俪淇开口。
“贺小姐,首先,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身世,毕竟我们两个简直像双胞胎似的。你……你是独生女吗?你母亲可曾提过你还有个孪生姊姊或妹妹?”她开始怀疑自己的生母是贺湘弥的母亲,否则,她为何老是跟那女人犯冲,长年争执不断?
“没有。”湘弥断然摇头。“我的父母在我四岁时就去世了,那时候我已经很懂事了,所以很清楚自己是他们最疼爱的独生女。而且父母很爱我,常常说我是他们唯一的宝贝。”想到早逝的双亲,她的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是吗?”廖俪淇沉吟著。这一点倒是跟征信社给她的资料完全吻合。事实上,亚伦跟她谈过有个女人长得与她酷似后,隔天下午她便忍不住跑去精品店外面偷看贺湘弥了,结果一看之下,她简直是惊骇不已。当下便立即找来征信社,要他们在两天之内仔仔细细地调查她的一切。
由于贺湘弥的身世单纯,又一直固定住在台北,所以征信社很快地便交出了报告。报告上详细记录著她生长于台北县,四岁那年因为双亲去世,因此在举目无亲之下被送到育幼院,满十八岁后便离开院所,自力更生。另外,她有一个很亲密的男朋友:谭健弘。
当然,报告上也清楚地记载著谭健弘这一阵子所惹的大大小小麻烦,还有最近积欠的和解金。
“那么你呢?”湘弥迷惘地看著对方的脸。“你说你来自新加坡,是否还有任何姊妹呢?”好奇怪的感觉,除非是双胞胎,否则不可能如此相像啊!
“我也没有。”廖俪淇很干脆地回答。“至少我母亲从来没提过她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女儿,这一点,我很肯定。”尽管近几年廖家有些家道中落,不过还有些祖产在,所以生活用度还算宽裕。是以,她不认为母亲会明知有流落在外的子嗣,却不接回来抚养。
原本她想打长途电话回新加坡给母亲,仔细问清楚这件事的,可是她跟母亲的关系长久以来都很恶劣,几乎一联络就大吵,再加上她这次是偷溜来台湾躲避订婚的,可不想自投罗网。所以就作罢了。
听到廖俪淇的答案,湘弥忍不住感到怅然若失。虽然明知这种想法很荒谬,自己不可能会有孪生姊妹的,可是,这么相像的脸庞……
她不解地看著廖俪淇。“你为什么会来找我?而且还事先调查我?”这个女人是个谜,她的出现带来了一个又一个的问号。
“很简单,因为我说过要跟你谈一笔交易。”廖俪淇精明地微笑。“我直接导入重点吧!你正在烦恼男朋友积欠的一百万和解金,是不是?你怕谭健弘真的被告上法庭,对不对?我可以提供你一个很好的方法,只要你替我完成一件事,我就给你两百万新台币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