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送上两人的沙拉和前菜,杜云飏优雅地执起刀叉,说道:“原本就有一个投资计划要进行,所以我亲自过来看看整个市场状况,而且,我去拜访你母亲时,她说你感冒了,还发高烧……”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投资计划,毕竟他公司的版图范围已经够大了,之所以这么说,是不想让羽侬觉得压力太大。

羽侬默默地听着,心里五味杂陈,离婚后,虽然她绝口不提有关云飏的事,但每次跟母亲通电话时,母亲都会说他最近又带了补品来探访她跟老爸,听到老爸膝盖不好,还亲自打了好多通电话,帮老爸找到台湾最顶尖、最抢手的骨科权威医生。

其实,她的心情很复杂,虽然感动云飏对她家人的付出,但又因他这份体贴深深矛盾着,毕竟两人已经离婚了,她不想麻烦他任何事……

云飏关心地问:“既然感冒才刚痊愈,怎么不多休息,还跑去走秀?”她虽然感冒了,但幸好气色看起来不错。

羽侬笑道:“我们同学之间的感情很好,要赶作品时还会留在学校里一起熬夜,都有革命情感了,当然要互挺啊!这次有人模特儿不够,就拉我去帮忙。”

她讲起学校的事时,眼波闪着光芒,笑容更是甜美可爱,看来她挺喜欢目前的生活,感觉很充实。

不过,他却有点嫉妒她的同学,毕竟他们可以常常看到她,可以陪她漫步在樱花树下,或上山去赏枫叶,哪像他还要飞越千山万水,编尽借口才能见到她?

唉,这一切都是自己造孽,是他的报应,怨不得别人。

主菜端上来了,两人边吃边聊着她的学校生活,以及首尔有哪边好吃好玩的,气氛轻松愉快,一点也不尴尬。

当气氛正热络时,羽侬的手机响了,原本她不想理会,但打来的人不死心,又拨打了一次,她歉疚地看了云飏一眼,匆匆道:“不好意思,他可能有急事,我接一下电话。”

她拿出手机,低声道:“喂?”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羽侬笑靥更深,以流利的韩语道:“真的吗?你也有来看服装秀?对,他们的舞台是我布置的,模特儿身上的饰品我也有帮忙……哎哟,哪有你说的这么好!你这样说我会太骄傲喔!”她的笑声宛如银铃般悦耳。

“上次寄卖的耳环反应非常好?我好开心喔,谢谢你!不……不用了,应该是我请你吃饭才对,不好意思喔,我现在跟朋友在外面,过几天我再打给你,嗯,好,掰掰!”

她结束通话后把手机收起来,对着云飏浅浅一笑。“真抱歉,是我们学校的客座讲师,他今天也有去看服装表演,打电话来为我打气的。”

杜云飏心底有股醋意开始蔓延,他不动声色地问道:“讲师是男的吧?”他常常往来世界各国经商,英、法、日、韩四国语言对他来说都不是问题。

“咦?你怎么知道?”羽侬胸无城府地笑道。

因为我听得出来他很想约你!通常只有男人才会这么积极地想请一个漂亮的女人吃饭!

杜云飏在心底冷哼了声,嘴角隐隐抽搐,硬是压下心中的不悦。

羽侬没注意到他神色变了,仍滔滔不绝地道:“其实他不是我念的时尚造型系的直属讲师,他是服装设计系的,因为我常常帮忙走秀,所以就认识闵老师了,闵老师是个很成功的服装设计师,在首尔连开了三家店,其中还有一家是旗舰店喔!他这么年轻却才华洋溢,真的好厉害!老师对我们非常好,常鼓励我们可以把自己得意的作品拿到他店里寄卖,他完全不抽成。”

羽侬喝了口佐餐果汁,继续开心地说:“老师说我最近摆在他店里寄卖的帽子和饰品反应非常好,几乎一上架就被买走,他还鼓励我多多创作,如果遇到瓶颈,他随时都可以给我意见。”

随时给你意见?他根本就是想快点把你拐上床吧!

杜云飏的利眸已经喷出簇簇怒火了,这个姓闵的绝对是在追求羽侬,哼,居然敢染指他杜云飏的女人,这混蛋不想活了吗?

羽侬不安地瞥了他一眼,呐呐道:“对不起,我一直在说自己的事,你一定觉得很无趣吧?”

她暗骂自己——陶羽侬,你真是幼稚,云飏是跨国集团的大总裁,平日经手的投资案不是几千万就是高达上亿,你居然在他面前讲什么服装设计?就算他修养好嘴里没说什么,也会在心里笑你小家子气,目光如豆。

“不。”

杜云飏真挚地笑了,眸光炽热地望着她。“我很喜欢听你聊这些,你现在戴的耳环也是自己做的吧?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