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百祥冷声道:“待会你早点下班去接羽侬,再去医院探望陶爷爷,唉,他被癌症折磨了这么久,医生说剩没多少日子了,所以你们的婚事当然是越快越好,订完婚后,就赶快选个好日子结婚。”
“爷爷,我一定要娶她吗?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不喜欢她,对她没有感情。”杜云飏表情冷峻。
“现在都在筹备订婚的事了,你说这什么鬼话?难道你想娶外面那些乱七八糟的女朋友?我告诉你,只要我杜百祥还有一口气在,门都没有!人家羽侬不但长得漂亮,个性乖巧又懂事,哪里不好了?至于感情,婚后你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培养,根本不成问题。”杜百祥气得脸红脖子粗。
杜云飏的薄唇抿得更紧了,不管跟爷爷沟通多少次都是这种结果,爷爷就是铁了心非要他娶陶羽侬不可。
杜百祥找了个位子坐下来,若有所思地望着玻璃帷幕下的车水马龙,缓缓地道:“我知道你事业心很重,对未来充满企图,当初我就是看上你敢冲肯拚这点,才会把辛辛苦苦创建的“华崴营造”交给不到三十岁的你,你要知道,二叔对于这点非常不满,毕竟论辈分来说,我应该将位置传给他,而不是你。”
杜云飏冷冷地听着,知道爷爷说的全是事实,二叔对大位虎视眈眈,一心以为杜百祥会在退休前将公司传给他,可没想到杜百祥最后竟选择将继承权传给孙子,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二叔当时气疯了,用尽方法拉拢公司内的老臣,不断制造事端想弄垮他,幸好杜云飏不是省油的灯,早就洞烛机先,做了许多安排,屡屡化险为夷,一步步建立起属于自己的坚固势力,然后以牙还牙,雷厉风行地把二叔残留在公司的余党全数铲除干净,二叔才灰头土脸地滚回美国。
至于杜云飏的父亲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好逸恶劳的他在离婚后快乐得像只飞出笼子的小鸟,以多金公子自居,四处拈花惹草、包养情妇,对公司的营运毫不关心,爷爷气坏了,老是对外宣称自己没有这个儿子,完全不想和他有任何关系!
杜百祥顿了顿,又道:“羽侬可是‘大展银行’现任总裁的掌上明珠,不论家世人品或样貌都是上上之选,能娶到这种好女孩可是你的福气……我把经营权交给你也快一年了,这一年来,你应该很清楚在厮杀激烈的商场争夺战中,只靠自己的力量单打独斗绝对无法存活,要是能得到财力雄厚的银行家支持,我们‘华崴营造’便能如虎添翼,更上一层楼,不会被紧追在后的竞争对手给超越。”
长子不成材,但唯一的孙子杜云飏自小就聪颖过人,个性冷静精锐,因此杜百祥非常器重孙子,一路让他接受最严谨的菁英教育,早就视他为唯一接班人。
杜云飏表情阴郁,完全找不到话反驳。没错,他当然知道商场厮杀无比血腥激烈,就算‘华崴营造’再强再大,也很难孤军奋斗。
杜百祥锐利地看了他一眼。“上次你二叔惹出的大麻烦,害‘华崴营造’一时资金短缺,差点就周转不灵,我知道那不是你捅出的纰漏,可你身为总经理,应该很清楚那个大洞到现在都还没有补齐,倘若不是一路靠‘大展银行’的奥援,我们资金短缺的消息搞不好已经传出去了,别的不说,单是投资人大恐慌,纷纷抛售股票,‘华崴营造’的股价便会狂跌,影响各地的建案销售量,然后恶性循环……这后果有多严重你是知道的!”
他严肃地下了结论。“这就是社会残酷的现实面,当你一蹶不振时,多得是想来落井下石的人!有几个会雪中送炭?陶爷爷这份义气,你要好好珍惜并感恩图报,事实上,打从羽侬小时候,我就好喜欢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早就想撮合你们两个了,但你以前说不喜欢这种感觉,说要有选择自己交往对象的权利,要爷爷尊重你。”
杜百祥的眼中又喷出怒火。“好,身为爷爷的我尊重你,但你看看,你最近交的女朋友像什么话?先是那个叫什么珊妮的混血儿,她原本在社交界风评就很不好,以前还被传过破坏别人家庭,然后,最近还被周刊记者拍到跟那个曾经被怀疑吸毒的冯姓小明星在夜店有亲密行为,你你……你是想气死我吗?
“既然你挑女人的品味越来越差劲,一个个都难登大雅之堂,还不如由我亲自为你挑选一个名门闺秀,免得你继续跟那些女人纠缠不清,甚至惹出大麻烦,丢尽杜家的脸!”
杜云飏眸光清冷地望着窗外,沉默不语。
爷爷说的那个冯爱菱,他只不过在夜店跟她跳过几支舞,早就没联络了,至于珊妮——姚如珊,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他对她没什么特殊的感情,不过这些他都懒得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