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不要再叫了!”他投降了,这女人真的是魔女,居然可以把他搞得神经错乱,可是她泪涟涟的小脸是这么柔弱无助,令他无法狠下心置之不理。

还有,那一声声充满感情又嗲声嗲气的“真彦”好像叫到他心坎里,拨动他最柔软的心弦,喔~~毁了毁了,他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也许是感冒了才会神智不清吧?

“好。”他咬牙回答。“但是先声明,只让你住三天,三天后,你必须立刻搬出我家,绝对不准再死缠烂打。”

“真彦,谢谢你……”梨花带雨的小脸还是漾满忧愁,黛眉深锁地道:“可是,你也知道我在日本举目无亲,三天恐怕不够我找房子……”

他脸色更加铁青。“所以我叫你立刻回台湾,我帮你买机票。”怪了,这女人为何总是有办法把她自己的问题变成他的呢?害他跟着陷入泥沼,到底关他什么事啊?

“我不要回家!”紫歆表情好惊恐,身躯还微微发抖。“真彦,你知道我为何要离家出走吗?因为我的父母亲不顾我的意愿,硬是逼我嫁给一个超级大烂人,所以我只好逃婚,并逃到日本来。呜呜呜……倘若我真的嫁那个超级烂人,这一辈子也毁了,我会过得生不如死,宛如行尸走肉。你若真要我回去,不如直接杀了我,呜呜……”

她哭得柔肠寸断,却在心里对巩啸文说抱歉,其实,他没那么烂啦,她是为了说服真彦留下她,所以才会加油添醋地说他坏话,况且她真的对他没有感情嘛,才会不想嫁给他。

逃婚?听到这两个字,长谷真彦的表情突然转为森寒。“所以,你是丢下应该要跟你结婚的男人,从台湾逃到日本?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不负责任吗?就这样一走了之?”

不负责任?紫歆呆呆地看着他,奇怪,他的表情为何这么严厉啊?

“可是,我从一开始就非常不愿意嫁给巩啸文啊!我拚命跟我的父母沟通,他们却完全不甩我,还骂我太幼稚,说能嫁入财大势大的巩家,是我的福气,然而逼得我只好逃婚。我今天会穿得这么邋遢是有原因的,我爸妈大概也很怕我溜了,所以这几天把我盯得很紧,我只好把自己弄得很邋遢,一直躲在房里假装睡觉,才找到机会逃出来。”

她坚定地道:“我绝对无法认同父母的观点,一段没有爱情的婚姻,为什么是福气啊?我就是不要拿自己的一辈子去开玩笑,人生是我自己的。”

看到她认真的表情,长谷真彦突然有点对她刮目相看。看来,这个丫头好像也不是只会哭跟闯祸,她对于自己的人生还挺有主见的。虽然说,他并不是很赞成她的逃婚行径,因为那害他又想起自己最不愿回忆的过往……

算了,不要再想那件事了,他下意识地摇头。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先解决这个爱哭的超级大麻烦。

看到她泉涌而出的泪水,长谷真彦的头更痛了,慎重考虑要不要直接拉开车门把这个麻烦踹下车?毕竟自己对她又没有任何道义上的责任。

可,看到她那柔弱无助的表情,他的心底居然悄悄滑过一种怪异的情愫。真怪!她的眼泪居然会把他搞得很不安?喔,他真的病了,明知道这女人只会把他的人生弄得天翻地覆,但,他居然无法狠心撇开她。

深吸一口气,来不及阻止自己,他就听到自己的声音说:“最多两个星期。两周后,你一定要搬出去,否则休怪我不客气。”

shit!他觉得自己好像大笨牛,怎么一直被这女人牵着走?在商场的谈判桌上,他明明是冷酷无情又精明无比的长谷真彦啊,所以才可以年纪轻轻就一人扛下整个集团的营运,令对手俯首称臣。但,为何一遇到这女人,他就变得反应迟钝,任她予取予求?

唉,莫非他是上辈子欠她的?

原本哭得愁云惨雾的紫歆立刻破涕为笑,雀跃地扑过来亲亲他的脸颊。“谢谢你,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呵呵,她就知道自己傻人有傻福,一定会遇到好男人。

脸颊被那柔软香甜的小嘴一亲,长谷真彦的脸居然红了。愈是刻意漠视在胸膛内冲撞的暖流,那暖流却愈是蔓延全身,最后,他只好拉下俊脸,厉声道:“离我远一点。以后不准再偷亲我,知不知道?”真是够了,这女人老是装疯卖傻地偷吃他豆腐。

“是,我知道了。”紫歆俏皮地举手行了个军礼,笑咪咪地窝回自己的位置,漂亮的水眸闪着灿烂的光芒。

太好了!真彦答应收留她,让她去住他家了!在日本,她再也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她知道──不管发生任何事,真彦都会保护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