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丞勋笑得很轻松。“别太紧张,妳也知道我的父母很开明,不会干涉我们小两口的事情。结婚后我们自己住,偶尔回家跟爸妈吃个饭就可以了,婚后妳还是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他笑着轻抚漪棠的發絲。“所以喽,妳什么都不用准备,只要开开心心地嫁给我,当我的宝贝娇妻就行了!”

他的手只是轻抚她的發絲,并没有踰矩的动作,而且,他的身分还是她的未婚夫,照理说,这些动作真的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但漪棠就是很难接受他的碰触,神情僵硬地别开脸蛋。

“卫大哥,我真的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筹备婚事,而且,我非常担心我外婆的健康……”

虽然她和外婆并不住在一起,但在这世上,外婆就是她最亲的亲人。她的父母已在多年前的一场车祸辞世,留下她跟外婆相依为命。虽然还有叔叔和婶婶,但他们跟她的关系一直都不是很亲密,彼此很少往来。

父母走后,“章氏企业”就由叔叔出面主掌,虽然叔叔跟她的互动不多,不过倒是在律师的见证下,将她父亲生前持有的股份全部移转给她,让她拥有“章氏企业”将近百分之三十的股份。

漪棠的外婆已高龄近九十,有许多慢性病缠身,这几年来健康状况一直反反复覆、时好时坏的,前一阵子还因为重感冒引发肺炎而送到医院接受治疗,已经住院好久了。

老人家年岁已高,再加上器官慢慢衰竭,漪棠心里其实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知道自己很可能会失去她。

打从外婆住院后,她每天都准时到医院陪伴她,握着她的手跟她说说话,为她做全身按摩,帮她梳头发,非常珍惜可以陪伴老人家的时光。

漪棠不敢想象自己何时会失去外婆?当初父母亲在一场车祸中双双离去,她哭成泪人儿,是外婆付出极多的耐心陪伴她走过那段最艰难的岁月。

卫丞勋点点头。“我知道妳非常担心外婆的状况,这样好了,明天我陪妳去医院看看外婆,买些她爱吃的东西孝敬她,顺便向她报告我们的婚事,也许外婆一听到喜事就会心情大好,病情大有进展呢!”说实话,他才懒得去探望那个老人,但只要可以顺利把这女人娶到手,什么事他都做得出来!

边说着,他的手边大胆地搂住漪棠的腰,嘴唇凑上前想亲吻她的脸蛋。

“啊,不要——”漪棠大惊,整个人往后靠。

卫丞勋毫不退缩地继续逼近,两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纤腰,男性眼瞳里闪着掠夺的光芒。“漪棠,我们早就是未婚夫妻了,别害羞嘛!”

漪棠一直往旁边缩,整个人都快跌下沙发了,可是卫丞勋还是不肯放弃地逼近,她急得都快哭了。

拉扯中,一道讥讽的嗓音冷冷地响起——

“今天应该不是洞房花烛夜吧?或者,我来得不是时候?”

这声音……

两个人同时回头,卫丞勋脸上满是愤怒,而漪棠的小脸则盛满惊喜与慌乱。

糟糕!他居然撞见这一幕,他一定会误会,以为她是很随便的女人……下一秒,她不禁在心底叹息。笨蛋!章漪棠,妳真傻,明明知道跟他完全不可能了,为何心底思思念念的却还是他?

卫东岩表情冷峻地站在门边,他还是一身的黑,黑色皮夹克搭配着黑色衬衫与黑长裤,眼神犀利无比,像是一头潜伏在黑暗中的猎豹,沈稳地窥视着猎物,而轮廓分明的五官则透露出强烈的压迫感,令人望而生畏。

一段时间不见,他好像晒得更黑了,肌肉也更加结实。他的嘴角挂着嘲弄的笑意,举手投足间尽是睥睨一切的傲气与浪荡气息。

卫丞勋起身瞪着同父异母的弟弟,毫不掩饰眼底的憎恨与嫌恶。“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卫东岩似笑非笑地扯着嘴角,淡漠地道:“我刚下飞机,听说这里有盛大的派对,就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我?”别以为他很喜欢踏进这屋子,倘若不是因为知道她在这里,八人大轿都无法将他扛来。

“当然不欢迎!”反正早就撕破脸了,卫丞勋也懒得再说什么客套话,粗声粗气地叱道:“像你这种肮脏下流的杂种,根本没有资格踏进我们卫家的宅邸!”

“卫大哥?!”漪棠忍不住惊呼。“请你不要乱说话,东岩他不是……”她的心好痛,上一代的恩怨为何要由卫东岩一人来承担?他根本无法选择自己的身世,也无法决定自己要诞生在什么样的家庭,可是卫家的人却总是以最粗鄙的言词来羞辱他。

“无所谓。”卫东岩眼神犀利。“反正我从来不指望他嘴里能吐出什么好听的话,毕竟狗嘴里吐不出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