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羞不自胜的模样,咏咏马上就懂了,爽朗地微笑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绿乔,你也真是的,都已经结婚当别人的老婆了,还这么害羞啊?你是不是要说谷羿羯很勇猛,每天晚上都很热情地缠着你,让你有些招架不住啊?」她顽皮地眨眨眼。
「咏咏,你别调侃我了!」绿乔慌乱地回头看看左右,幸好这间咖啡馆以欧式的小屏风区隔出每个座位之间的距离,再加上她们坐的位置偏角落,非常隐密,所以不必担心被外人听见对话。
咏咏还是笑意不减。「既然你老公对你很热情,每晚都缱绻难分,那很好啊!你还烦心什么?」原本她还很替绿乔担心,怕她是个深闺怨妇呢!
「我……」绿乔眉锁轻愁。「我真的很困惑……我想知道对他而言,我到底算什么?我只是一个『妻子』吗?我是不是他心爱的女人?他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甚至爱我?拥抱我的时候,他心底有没有半点欢愉,还是认为……认为这只是夫妻之间该尽的『义务』?」
素白的小手不安地互绞着,绿乔的声音也越来越低。「这三个月来,我被这个问题烦到快发疯了。我没有办法不去思考『他到底爱不爱我?』这个问题。爱?不爱?爱?不爱?我无法忘记他对爱情嗤之以鼻的态度,结婚前,他就明确地告诉过我,说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见鬼的爱情,还说我是罗曼史小说看太多,把脑子给看坏了。喔~~他怎么可以这么残酷、这么冷淡地看待爱情?」
望着她一脸沮丧的模样,咏咏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绿乔,你很喜欢他,对吧?不,事实上,你根本就已经深深地爱上他了,但你又无法确定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所以才会这么苦恼。」
「我不知道……」绿乔烦躁地以小汤匙搅拌咖啡,让杯中的涟漪继续扩大。她是真的不知道,照理说,她应该讨厌他的啊!她可以唾弃他、鄙视他,也可以对他视而不见、对他冷嘲热讽,就是不能爱上他,爱上那个无情无义的魔鬼呀!
不可能爱上他,不可能的……
结婚前,她就无数次地在心底告诫过自己——为了整个家、为了「金星企业」、为了姊姊,她会认命地嫁给谷羿羯,她会交出她的身子,但,他休想触及她的心!
她会牢牢地守护住自己最珍贵的心,她只是把躯壳嫁给谷羿羯而已,他无法伤害她的灵魂,更无法主宰她的意识。
可是,在朝夕相处之下,她竟迷失了。他一点一滴地攻破她的心防,他的骨血渗入她的身躯,他的气息也占领住她的脑门。
一想起每夜的疯狂沉沦,她的粉脸更是一片徘红,即便拼命地灌下苦涩的黑咖啡,仍是无法阻止红潮蔓延到颈间。
新婚不久后,她去买了一堆款式更古板、更保守的睡衣,而且每天晚上都故意背对着他睡,但,那些睡衣还是在他的狂笑中,被撕成无数碎片。
他老是以更火辣、更剽悍的热吻来征服她,看她由挣扎到发出销魂的申吟,看她由一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逐渐变成温柔可人的小绵羊。
他像是一代暴君,疯狂地蹂躏她的意志。可该死的是,他却拥有一张最会接吻的嘴,而且他的手仿佛带有神奇的魔法,总在她身上点燃一簇又一簇的火苗。她无法抗拒他煽情的吻,也无法抵抗令她癫狂的爱抚。
她越是挣扎,越会被卷入可怕的情欲激流中,然后发出连自己都难以相信的娇喘声,紧紧攀住他的肩头,噬咬他的肩,跟着他一起坠入情欲的国度,一起呐喊、一起沉沦……
每晚洗澡时,她都会第n遍地告诫自己——安绿乔,你有点儿骨气,今天晚上绝对不准他再碰你,更不准回应他,就让他抱着一具行尸走肉入睡!
可……每天早上,她都会在极度的满足中酣然苏醒,她甚至会发现自己的身躯像八爪章鱼般紧紧地攀住谷羿羯——她的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她的双脚则环挂在他的腰间,而且她的身上满是情欲的气味,还有嫣红的吻痕。
而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颈、他的背部都有一道道明显的抓痕,那是她在激情时留在他身上的印记……
呜呜~~她觉得自己真的好可耻,真的无可救药了!
「绿乔,」朴咏咏微笑地看着她。「你刚结婚时我好担心,担心你会变成深宫怨妇,担心谷羿羯会冷落你,可如今看来,你的新婚生活很不错呢!我知道你困扰的是什么,不过,我认为你应该多给谷羿羯一点时间,因为面对爱情时,男人大都是很愚蠢的,他们在这方面的反应很慢,也很迟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