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耳朵像是有自我意识般,密切地注意隔壁房间的动静,女仆进进出出的声音和拧毛巾的声音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到底在担心什么?他问着自己。叶斐儿只是发了高烧又不是生什么大病,我何必这么担心?
为何一直悬念着女仆是不是有好好照料她,有没有按时喂她吃药,为她更换冰枕?
为何她被噩梦纠缠的痛苦小脸不断地在他眼前放大、放大……
够了!他命令自己——布莱德,你冷静一点!叶斐儿不过是个生涩的小丫头,你不会这么没出息地栽在她手上吧?
强迫自己不去在意隔壁房间的声音,他用被子蒙住头。
就在他因疲倦而快沉沉入睡之际,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断断续续的低喊声。
“不要……不要害我爹地……”
“爹地……”
斐儿的声音!
刹那间,布莱德整个人由床上跳起来,原本昏沉的脑袋也变得异常清醒。
他迅速抓起睡袍披上,不忘看了床头闹钟一眼。淩晨三点,斐儿怎么了?
完全忘了自己说过要跟斐儿保持距离的话,他像是失速的火车头,直直冲入主卧室。
床头的立灯亮着晕黄光线,偌大的主卧室只有斐儿一个人,女仆不知道上哪去了。
斐儿小小的身躯像虾米般蜷起,瑟缩在棉被内发抖,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斐儿!”他立刻趋前查探她的情况。幸好,她额头的温度已经降下来一大半了,不过她似乎又在作噩梦,小脸凝满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