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又往前倾,这一回改扯潘蜜拉的头发,硬生生地扯断好几缕。“好想吐啊,我真是喝多了,阿姨,我的肚子好难过喔……”
“痛死了!放开我——”潘蜜拉没防到她改来这一招,痛得脸都严重扭曲了。
“喔!好,放手……”斐儿乖乖地应着,但又像是差点摔跤般,反而更猛力地拉扯潘蜜拉另一边的头发。
“啊啊!我的头发!好痛啊!好痛……”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潘蜜拉歇斯底里地尖叫。天啊!这死丫头一定是故意的,瞧她被她整得多么狼狈又丢脸。
“我真的很想放手,但站不稳啊!”斐儿表情好无辜,细跟高跟鞋像是失去重心般地乱踩——每一脚倒是都很精准地踩在潘蜜拉脚上。
“痛死了!我的脚趾头快被踩断了!”潘蜜拉惨叫得连十里外的死人都会被吓醒。
呜呜……头发被拉断、脚也快被踩烂了!再这样下去,她怀疑自己今晚会横死在这里。
“呃……阿姨,你喷了什么奇怪的香水?怎么害我这么想吐啊?”斐儿脸上的表情很痛苦。“真的好难过,呃……我忍不住了,要吐了……”过多的酒已让她觉得不太舒服,再被这老巫婆身上浓烈、呛鼻的香水一醺,更是令她作呕。
“不要!你这贱货不要吐在我身上——”潘蜜拉魂飞魄散地尖叫,努力地想脱身逃走。
但——来不及了!
斐儿双手牢牢地抓住想逃的潘蜜拉,力道无比用力而坚决。嘴一张,把所有的秽物精准地吐在她的胸前和身上。
“啊啊——”潘蜜拉的尖叫差点冲破屋顶。臭……臭死了!这鬼丫头吐出来的东西又臭又脏,她差点被醺得当场昏过去。
她本来是打算走过来当众给叶斐儿难堪的,但瞧瞧她自己现在成了什么德行?假睫毛掉了、眼影晕开成一团、耳环早就不见了、脸上的粉全脱落、腮红成了抽象画……她简直比马戏团的小丑还可笑。
精心梳理的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活像个疯婆子!高跟鞋鞋尖也被踩扁了,脚趾头可能都瘀肿了……最可怕的是全身沾满了秽物……搞不好连野狗都嫌她臭!
“阿姨,对不起……”斐儿捣住嘴巴掩饰笑意,脸上的表情显得非常非常的抱歉。“我酒暍多了,真的忍不住,所以才会吐出来的……来,我扶你一把……”
“别碰我!”斐儿的手还没伸过来,潘蜜拉就见鬼似地尖叫。“别碰我!我……你……你给我记住!”
她才不敢妄想这鬼丫头会扶她,她好怕她又再度吐在她身上,更怕在斐儿的胡乱拉扯之下,会把她的低胸晚礼服给当众拉下来,或是把她胸部内的水袋弄破。那那……那真是丢脸丢到南太平洋,她这辈人都不用出门见人了。
活像躲避什么瘟神煞星似的,潘蜜拉像只斗败的老母鸡,狼狈不堪又臭气冲天地夺门而逃,压根儿忘了还在酒吧里的布莱德,一路上还有很多人忍不住掩起鼻子直嫌她臭。
“哈哈!哈哈哈……”憋了好久的葛嘉玫终于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斐儿,太棒了!太炫了!我佩服死你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那个老巫婆整得没脸见人,你没瞧瞧她脸上多了好几道伤痕,头发乱得像是被闪电打到的疯火鸡,还有那一身恐怖的臭味……哈哈,如果她不是自己开车来,我敢打赌没有任何—辆计程车愿意载她。”
大快人心啊!嘉玫真是替好友高兴。潘蜜拉歹毒地想毁掉斐儿的一生,哼!真是恶有恶报,看看现在是谁修理谁?
斐儿只是淡淡一笑,重新坐回椅子,清澈灵动的眼神看不出任何酒醉的痕迹。“走吧,我们也回去吧。”
既然“出气沙包”已经落跑了,她也懒得再待在这里。
其实她平常的个性并非如此刁钻,只不过潘蜜拉实在欺人大甚,再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她不知还会使出什么歹毒的手段来对付她呢!
“好,走!”葛嘉玫笑嘻嘻地挽着好友站起来。“今天晚上去住我家,不然你回去后一定要听老巫婆彻夜鬼哭神号,听多了有害身心发育喔!哈哈!”
斐儿微笑。“你敢载我回家?不怕我吐在你身上?”
“不怕!”聂玫放声大笑。“我知道你酒量好得很,只有看到超嗯心的东西才会想吐。”
两个好朋友并肩走向门口,斐儿突然感到背后一股炙热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其实从刚才她就注意到有一道眼神如影随形地追着自己,只不过方才专心对付那个老巫婆而无暇理会。
她转过头,目光与那道眼神的主人——布莱德,贺斯顿的蓝眸接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