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斐儿,你还没回答我,叶伯伯去世跟你打扮成这种怪模样有什么关系呢?”嘉玫又问。

斐儿深呼吸,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潘蜜拉逼我结婚,我不得不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

“逼你结婚?”嘉玫惊叫。“天啊,你才十九岁耶!她为何要逼你结婚?”

斐儿烦躁地摇摇头,转述由律师那儿得知的事。“起因是因为我爹地的遗嘱。这几年他虽然很宠爱潘蜜拉,但也知道这女人居心不良,妄想入主叶氏企业。爹地怕我在他走后什么也没得到,所以他在生前就预立遗嘱,遗嘱上清楚地注明——他在叶氏企业中百分之六十的股份归我所有;潘蜜拉仅得到百分之十。”

斐儿顿了顿,才又继续说:“但,潘蜜拉却在我父亲病重时,买通律师身边的助理,帮忙偷出遗嘱,并加上一条但书——如果我不能在父亲去世后三个月内结婚,潘蜜拉就变成我的合法监护人,有权入主董事会,决策叶氏企业的所有事宜。”

斐儿的表情更加愤怒。“当时父亲已病得神智不清了,根本无法抵抗,只能任潘蜜拉捉着他的手,在那条被加上的条款上盖手印。她太过分了!我父亲对她无比宠爱,要什么就给她什么,她竟这样糟蹋他的感情、伤一个病重老人的心!”

嘉玫还是很疑惑。“我不懂,既然只要你未婚就必须接受潘蜜拉的监护,那……那个老巫婆应该巴不得你永远嫁不出去才好,为何要逼着你结婚?”

斐儿冷笑。“因为她虚伪!她一心垂涎叶家的财产,但又怕别人在背后说她闲话,所以,她想出一条两全其美的策略来对付我——她要我跟她安排的对象结婚。如此一来,不但别人不会说她闲话,反而会夸她得体懂事,懂得照顾爱人留下来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她挑选给我的对象肯定是跟她一伙的,搞不好还是她偷偷养的小白脸!我一结婚,等于受到夫家控制,财产也归夫家所有,潘蜜拉还是最后的赢家。”

“原来如此!”葛嘉玫恍然大悟。“如此一来,社会大众绝对不会怀疑潘蜜拉觊觎你父亲的遗产,相反地,还会夸她贤慧懂事。她既可穿梭在上流社会继续当她的贵妇,又可私底下控制叶氏企业,真是两全其美,面子、里子都有了。奸可怕的女人啊:心机这么深!”

“没错!”斐儿厌恶地道。“反正说到底,那个女人就是故意要恶整我。她不但想夺走整个叶氏企业,还要设计我的婚姻,要我在她的摆布下痛苦地度过一生。”

冷傲地抬高下巴,斐儿眼瞳闪着坚毅的光芒。“但她不会得逞的!我绝不让她蚕食鲸吞掉爹地辛苦创立的事业,更不接受她的安排嫁给那些恶心的男人,绝不!”

“我可以完全了解你的心情了。”葛嘉玫点头。“所以,你才会把自己搞成这副怪里怪气的模样,为的就是故意让自己声名狼藉,好吓走老巫婆所安排的相亲对象。可是,斐儿,你如果不在三个月之内结婚,那老巫婆就会合法变成你的监护人,她一样可以暗中吃掉你父亲的事业啊……”

“这就是我恨的地方!”斐儿双拳紧握,恨不得此刻掐住的就是潘蜜拉的脖子。“我结婚,赔掉的是父亲的事业和自己的一生;我不结婚,潘蜜拉一样可以夺走叶氏,父亲一生的心血依旧会毁于一旦。这么一来,我怎么对得起在天上的爹地?老天!我到底该怎么办?”

“斐儿,别急,慢慢想……”葛嘉玫握住斐儿比三个月前更加纤瘦的手,心疼好友受到这般的煎熬。她才十九岁啊!正是无忧无虑的花样年华,但,命运之神竞这么残酷,要她这么早、又这么孤单地去面对如此丑陋卑鄙的人性……

“没有时间再让我慢慢想了……”斐儿一脸无助。“再过四天,就是爹地去世满三个月的日子了,我一定要在那之前想出最好的方法,一定要既可保住父亲的事业,又下必嫁给那些恶心的男人。”

“只剩四天?”葛嘉玫跟着紧张起来。“天啊,这真的太赶了!老巫婆真是故意恶整你,她明明知道你没有交往中的男友,现在又逢父丧,怎么会有心情去想这些?到时你还不是要乖乖接受她的安排……”

“还不就是为了那颗钻石!”斐儿冷笑。“你也知道,潘蜜拉当年之所以费尽心机地接近我爹地,就是想得到那颗传闻中的钻石。她总以为跟着我父亲几年,说不准我爹地哪天心情好,就会把那颗钻石送给她。但爹地没有!他不但没有把钻石送给潘蜜拉,遗产也只给她百分之十。潘蜜拉怎么算都觉得不划算,当然狗急跳墙地使出最卑劣的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