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底满是疯狂的火光。“我要你痛苦,更要徐紫懿生不如死!所以,我一直以药物控制她,把半昏迷的她交给廖冠诚,硬架到日本去。我只恨一件事──”她咬牙切齿。“这四年来,我常计划再到日本去杀她,只可惜她老是跟那个叫松冈里穗的女人在一起,我没有机会下手。否则,今天的我不会一败涂地!”
她的确是疯子,彻彻底底地疯了。她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犯了滔天大罪,她只会怪罪徐紫懿为何没死,为何又恢复记忆。
勾起更阴森的笑容,胡俐妍又道:“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要了,反正,我知道我逃不过司法的制裁。但,在那之前,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贱人!”
她一手紧扣住徐紫懿,另一手由地上抓起西瓜刀
“放下刀子!”楼皓风厉吼。“胡俐妍,如果你非得杀人泄恨,那么,你杀我好了,我愿意跟紫懿交换!你杀我!”
他摊开双手,表明身上没有武器,一步一步走向胡俐妍。“听好,我一切任你摆布!所以,放开紫懿!”不!他绝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紫懿死在他面前,那种撕裂心肺的痛苦,他绝不愿再尝一次。
胡俐妍又恨又怒。“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她?楼皓风,你好该死!你越是护着她,我就越恨她!贱女人,去死吧──”
她发狂地吼着,举起西瓜刀便要往紫懿的脖子抹去──
“住手!”瞬间,楼皓风和背后的警察都同时冲上前,虽然他们知道这个动作很危险,但,与其眼睁睁地看着胡俐妍杀人,他们宁可放手一搏。
只不过,千钧一发之际,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被胡俐妍架住,双目紧闭,像是昏迷的紫懿,突然先是以两手手肘狠狠地往后一撞,直接撞击胡俐妍的腹部,痛得她惨叫地往后退,并松开西瓜刀。下一秒,紫懿立即由口袋中取出一把小尺寸拆信刀,迅速抵住胡俐妍的脖子。
包括胡俐妍在内,所有的人都呆住了,没有想到情况竟会出现如此大的逆转。
“你?你……”胡俐妍的双眼瞪得比铜铃还大。“不可能的,你明明被我打了镇定剂……”
紫懿微笑,笑容中满是坚定。“胡俐妍,就算我徐紫懿再笨,也不可能被同一个人设计两次!其实这几天在皓风的帮助下,我已渐渐地恢复了记忆。而当今天早上你跟着魏叔冲入书房时,一看见你,我就想起了一切!也想起了那个晚上……我想起了所有的事。于是我趁着挣扎之际扑向皓风的书桌,以最快的速度将这把拆信刀藏入口袋内。”紫懿顿了下,继续道:“你以为我还是四年前,那个单纯又无助的徐紫懿吗?不!这一回,我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我更不会让你这个疯子再来破坏我跟皓风的感情!”
“你……”胡俐妍的脸色又青又白,像是见到鬼一般,她不相信,不相信情形居然会变成这样。
“至于镇定剂……”紫懿莫测高深地微笑。“胡俐妍,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呢!因为在北海道苏醒后,我常常因为莫名的头痛而睡不着,甚至情绪失控地伤害自己。所以,有一阵子,医师必须为我注射镇定剂,帮助我入眠。因此,普通份量的镇定剂也许可以让正常人昏迷很久,但,我早有抗药性!”
紫懿更优雅地微笑着。“当你跟魏叔把我拖上车,并注射镇定剂时,我的确是昏迷过去。但,药效退得很快,在你粗鲁地拉扯我的头发,又硬把我拖出车外的同时,我便已清醒了。”当时她知道胡俐妍手上有刀,所以先不轻举妄动,暂时静观其变。
冷冷地把拆信刀锋利的刀口抵住胡俐妍的脖子,紫懿诡异地冷笑。“你总是拿着刀抵住我,不然就是打昏我,这一回,该换你尝尝这种滋味了,好不好?”
刀锋往前,在胡俐妍的颈子上轻轻划出一条血痕。
“哇!哇!救命啊、不要被我、救命啊……”只会说狠话的胡俐妍吓得屁滚尿流,被紫懿冰冷的气势吓得腿都软了,瘫在地上跪地求饶。“不要杀我,我不想死啊!我向你道歉,要我跟你磕头认错都可以,拜托你放过我,放过我……”
皓风冲上前。“紫懿,过来,不要杀她。”他才不心疼胡俐妍,他只是不愿紫懿为了那种女人而惹上刑责,多不值得。
紫懿鄙夷地看着趴在地上拚命磕头,又鬼哭神号的胡俐妍,她的确瞧不起她。所以,没有必要为她而弄脏自己的手。
她冷冷地扔掉拆信刀,一旁的警察立刻上前,把快吓晕的胡俐妍押上警车,带回警局仔细侦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