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霏惊叹地叫了一声。“哇,听起来好浪漫耶——因为在朋友婚礼上跳了一整夜的舞,爱到最高点就立刻找人证婚,还真是超级行动派!”

于洁优喝了口咖啡,没好气地道:“哪里浪漫啊?像是闹剧一场,糊里糊涂的,那时候我本来想打电话告诉你这件事,又怕被你骂居然连婚礼都没让你参加,再加上他说年底时会有一个月的长假,届时要陪我回台湾住一阵子,见见我的亲人或好朋友,我才想干脆就到时再告诉你。”

回想往事,愁绪不自觉地染上于洁优的眉梢,她叹了口气,缓缓往下说:“这么匆促的婚姻,注定禁不起严苛的考验。婚后我跟他很快面临到问题,一个又一个的考验把我们两人都折磨得很痛苦,四个月后,双方协议离婚,一签下离婚协议书,我立刻回台湾,正式告别这段短暂的婚姻……

因为我觉得整个过程很荒谬,回台湾后实在没脸跟你提,就一直逃避这件事,也一直催眠自己,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我不曾遇见过他……婚姻真的不能只凭一时冲动,否则,我就是最好的借镜。闪电结婚,超音速离婚,够惨吧?”

江云霏的眼眶都红了。“洁优……”

看好姊妹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快气死了!吼——就不要让她遇到那个狼心狗肺的混蛋,不然,她一定要狠狠地跟他算算总帐!

“我没事啦!”不愿让好友担心,于洁优硬是打起精神来。“时间是一帖良药,我早就不在乎他了。所以,你现在明白我的苦衷了吧?我真的不能当你的伴娘,你还是找别人吧,像是小敏或佳佳啦,都很适合。”她举了几个两人共同的好友。

江云霏却很不认同。“你结过婚没错,但已经离婚了,现在是单身状态啊,谁说离婚的人不能当伴娘的?现在是什么时代了,我才不吃一套!

你是我从小到大最要好的麻吉,有什么悲伤的事,是你为我打气、陪我一起熬过来。开心的时刻,也是你在我身边为我庆祝,所以,我还是坚持要请你当伴娘。”

于洁优傻了,没料到好友会这么执着。“不行的,云霏,你知道伴郎、伴娘身负重责大任,我离过婚……”

江云霏马上打断她。“离婚又怎样?现代人离婚的很多啊,难道那些离婚的朋友们都不能来参加我的婚礼,不能正常参加社交活动吗?笑死人了!这是哪门子的落后思想,我们又不是活在满清末年!”

于洁优还是猛劝:“真的不行,这是习俗,我怕这样会影响到你的婚姻不顺……”

江云霏不以为然,更正色的反驳。

“这更好笑了!婚姻是靠我跟柏禹两个人共同经营,我们一起努力、一起珍惜,这个婚姻才会成功,跟别人有什么关系啊?

而且很多人结婚的时候都大费周章地看黄历、选日子、挑选有福气的人当媒婆,连新娘子踏入夫家的时辰都要算过,不敢马虎。结果呢,离婚率还不是居高不下?”

她讲得头头是道。“所以啦,事实证明——婚姻是否幸福,关键在于两人是否肯为这个婚姻付出,一起扞卫共同建立的家;而不是选好日子、挑好时辰结婚,就以为一切ok了,可以白头偕老,婚后不用努力,什么问题都懒得解决,那才是最错误的观念!”

“这……”于洁优真是一个头两个大。“云霏,这真的不好……”

“我实在看不出哪里不好。”江云霏认真地道。“你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希望你陪我走红毯,见证我人生最重要的时刻,以后我的宝宝出生了,你就是顺理成章的干妈。洁优,难道你不愿意当伴娘,不愿在我的婚礼上献上祝福?”

于洁优苦笑。“你明明知道我非常愿意,一千一百个愿意!”

她父母都去世了,也没有其它兄弟姊妹,云霏是她最好的朋友,两人几乎可说是情比姊妹深。

江云霏笑得很开心。“既然你愿意,那就ok啦!”

于洁优说不过她,只好勉强同意。“这……好吧,倘若你这么坚持,我就当你的伴娘。但是,请你一定要再询问你父母亲的意见,还有,最重要的是柏禹的意见,他们说不定会在意这件事。”

她深知江云霏一旦固执起来,旁人绝对没办法改变她的决定,不如请她的家人来改变她。

“没问题!”江云霏很轻松地道。“我会去问我爸妈跟柏禹,也会去问我的未来公婆。不过啊,你也知道我老爸是留美的,作风超级开明。柏禹的家人都住在澳洲,作风更洋化,所以啦,这件事根本不会有人有意见。”

于洁优不放心地叮咛:“反正你一定要去问你们的长辈还有柏禹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