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芹无语,反覆地思索咏咏讲的话。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
是啊,不能勉强,那么,她有没有在无意间犯下过错呢?她有没有勉强了瀚东哥呢?
也许,她的痴心对瀚东哥而言,是一种负担吧?他不喜欢她,无法回应她的情,她的痴痴苦恋只是增加他的困扰罢了……
是吗?是这样吗?紫芹泫然欲泣。原来她的存在对瀚东哥而言竟是一种困扰,她连暗恋他的资格都没有。
蓦地,眼前一阵黑,是电灯坏了吗?为何她觉得好暗?
“紫芹,你怎么了?你看起来快哭了……”咏咏慌了手脚。“倘若你真的很讨厌我表哥,那我马上拨电话,叫他不准来,我们也可以立刻离开这间餐厅……喔,拜托你别哭啊!”
“我没事。”紫芹用力摇头,试图摇掉晕眩与伤痛。“与你表哥无关,我并不讨厌见到他,既然他已经赶过来了,那就一起吃个饭吧。”
再怎么说,温泰沅都是咏咏的表哥,她不会这么不给好友面子。况且,她对温泰沅的印象很好,他是个有礼又文质彬彬的人。
只不过,紫芹心底很清楚,这辈子,她永远都不会接受温泰沅或是任何一个男人。既然无法控制这份暗恋,那么,她会把自己放逐到天涯海角,离瀚东哥远远的,不再给他任何压力。
她不怕孤独、不怕流浪,她只希望他快乐,衷心地希望他能得到属于他的幸福。
只要能令他微笑,就算相隔再远,她都会打从心底发出微笑的……
温泰沅很快就出现了,他一脸兴奋地进入餐厅,看到紫芹后双眼立即发亮。
侍者引领他入座,他惊喜地道:“紫芹,终于又见到你了!自从我去旧金山念书后,咱们就没再见过面了。我这次回来,最想看到的人就是你呢!你最近好吗?咦?你好像瘦很多耶!我听说你到台北去工作,是不是工作太累了?”
紫芹恬静地微笑。“温大哥,多谢你的关心,我很好。对了,在旧金山念书的感觉怎么样?听说那里的气候很温和,居住起来非常舒服。”她刻意聊起轻松的话题,不愿弄坏气氛。
温泰沅兴致勃勃地接口。“旧金山的确是个很美的城市,可以看到许多种族的人,也可以看到很多不同的生活方式,我很喜欢那里。回南韩前,我还特地从旧金山开车到纽约,从西岸玩到东岸,然后我还欲罢不能地一路玩到南美洲,深入亚马逊河的原始热带雨林,在那里我看到好多罕见的动物和植物,还有稀奇古怪的鱼类,真是大开眼界呢!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食人鱼(piranha)。”
“食人鱼?!”两个女孩异口同声地惊叫。“会吃人的食人鱼?你不怕啊?”
“有什么好怕的?”温泰沅轻松地笑著。“当然,你要很小心,身体有伤口时,绝对不能靠近水面,否则食人鱼马上会成群攻击你,把你当成它们的大餐。不过,我找来的当地向导很大胆,他以钓竿钓起许多食人鱼,加上粗盐煮熟后,太快朵颐了一番呢!”
咏咏闻言后更害怕了。“你居然敢吃食人鱼?天啊,好恐怖喔~~你都不怕它半夜来找你报仇吗?不过,倘若是我,应该也会忍不住想钓钓食人鱼,看清它的真面目吧。紫芹,如果你也在现场,你敢不敢吃呢?”
“我可能也不敢吧。”紫芹笑吟吟地回答。“可是,我也会抵挡不住那份强烈的好奇心,想要钓钓食人鱼,毕竟,那可是人生中非常难得的经验呢!”她笑著饮下香醇可口的葡萄酒,刻意让自己融入话题,暂时忘却所有的忧愁。
温泰沅眉飞色舞地聊起好多旅游上的趣事,咏咏和紫芹笑声不绝,一杯又一杯地啜饮葡萄酒。紫芹心下隐约知道自己可能会喝醉,不过,醉就醉吧!反正,她今天的心情很适合喝醉,最好喝得烂醉如泥。
席间的气氛非常融洽,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在酒精的催化下,红晕逐渐染红紫芹的脸颊,只不过,她这份娇媚可人的模样,却令餐厅中的另一个男人怒火中烧!
聂瀚东带领一批德国来的贵宾进入餐厅,没想到,一进门他就眼尖地看到紫芹。他看到她跟一男一女在用餐,笑靥如花,并且还一直喝酒,而那个该死的男人则是色迷迷地看著她,像是巴不得直接扑到她身上似的!
该死!熊熊怒火在胸臆间窜起。他不知道紫芹为何会外出用餐,她不是应该待在家里吗?另外一个女人他是有些眼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儿看过?然而……那个该死的王八蛋男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