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紫芹慌乱地松开他的手,倒退一步。“呃……瀚东哥,我很感谢你的好意,不过,我觉得自己还是住在外面比较好。你也知道,我爸的脾气很坏、很难沟通,万一让他知道我借住在你家,他也许会误会,认为我逃婚一事是你暗中帮助的,这样不好,会给你带来困扰。”

其实,这只是原因之一,真正令紫芹却步的主因是──她不敢离他太近!

越接近他,她越是能强烈地感受到他那股魔魅、粗犷的气息,他宽阔的胸膛仿佛带著磁性,令她忍不住想扑上去,倘若真的朝夕相处,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了而向他告白,届时,不仅他会很震惊,搞不好两人连朋友都不能做了。唉……

听到她的答案,聂瀚东很不满地沉下俊脸。“你明明清楚这边的环境很危险,还坚持要留下?你知不知道这种地方的出入分子有多复杂?住在隔壁的很可能是个烟毒犯或是身上背著好几条人命的通缉要犯,搭电梯时甚至还会遇到流莺出没,你知不知道?”

“不……不会吧?”紫芹嗫嚅道:“瀚东哥,你别吓我,这里应该没那么复──”

她的话都还没说完,一阵奇怪的声音就突然传入耳中──

“啊啊、啊啊……达令……再来、再来……啊……你好强、好猛喔……给我……快给我~~”女人的叫声慷慨激昂,非常亢奋。

轰!好像有座火山在体内爆发,紫芹整张脸,甚至连粉颈和手臂都迅速染上潮红。喔,天啊,就算她再天真,也知道隔壁正在进行什么事!好尴尬啊!她的眼睛不敢看向瀚东哥,此刻巴不得能挖个地洞把自己给藏起来。

她拚命安慰自己:没事的!不要慌,那个声音应该很快……很快就会不见了!

可隔壁的女人却越叫越振奋、越叫越有劲,声音高亢地呐喊著──

“啊啊啊……对,就是这里……啊啊……讨厌啦,死鬼~~喔,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女人不会死,倒是可怜的紫芹快要羞死了!她的头一直低、一直低,突然,她隐约听到一旁传来男人的闷笑声。

不会吧?瀚东哥在笑?在这种状况下,他居然还笑得出来?她好惊骇。

紫芹又羞又慌。喔,老天爷,倘若这是给她的考验,未免也太严苛了吧?

“对不起,我、我先去化妆室!”她像是逃难似地直奔化妆室,幻想冲入化妆室后,就听不到那一阵又一阵的怪叫声。

不料,她人冲到浴室门口后,却张口结舌,无法再进一步。

聂瀚东肆笑著,好整以暇地在小沙发上坐下。“进去啊,你不是要去化妆室吗?”哈哈哈,再逞强嘛,继续逞强啊!他倒要看看,这个天真无邪的小丫头,要如何抵挡隔壁的“猫叫”声?还有,她敢使用那间化妆室吗?

“我……”紫芹一张粉脸红得不得了。天啊,这这这……这是虾咪?

太古怪了,浴室的门板居然是一整片的雕花玻璃,从外面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里头的浴缸、洗脸台,以及马桶。那……她在里面做任何动作,外头的瀚东哥不都会看得一清二楚吗?

太恐怖了!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在发烫,而且烫到快冒烟了!ygod!现在该怎么办啊?晚餐时喝了很多饮料,她现在真的很想上厕所啊!可是,要她在瀚东哥面前宽衣解带?喔,那不如直接杀了她吧!

“怎么了?你为何站在那边不动?”聂瀚东兴味盎然地问著。“快进去啊!”嘻嘻,逗弄这个小丫头还真有趣呢,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看她手足无措的可爱模样了。

呜呜~~紫芹羞到都快哭出来了。今天真是有够衰,自己真不该逞强的,倘若早知外面宾馆的设计是如此的“复杂诡异”,她一定会答应妹妹的建议,去住她家的别墅。

看著那一大片碍眼的雕花玻璃,紫芹急中生智,红著脸道:“瀚东哥,对不起,我……我想先把所有的灯都关掉……”

“关灯?为什么?”他邪魅地勾起笑,明知故问。

“因为……”她声如蚊蚋,粉脸一直朝下低低低,都快低到胸口了。“因为……我就是习惯在、在黑暗中上化妆室嘛……”她真的快哭了啦!好讨厌,瀚东哥明明知道她很尴尬,为何还一直问?他好坏喔!

“是吗?”聂瀚东浑厚的嗓音里满是促狭的笑意。“好啊,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先关灯吧!”

“那……我真的关灯了喔!”紫芹赶紧拔掉门边的卡片钥匙,断了电源,霎时,屋内一片漆黑。她先是深呼吸,接著鼓起勇气迈开步伐,一步、两步、三步……凭著记忆,再加上摸索著雕花玻璃门,她终于缓缓地踏入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