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你叹什么气啊?”绿乔看著她,眼底闪著慧黠之色。“我建议你去看看瀚东哥,毕竟那么久没见面,你们应该有很多话可以聊。啊,对了,你还不知道吧?瀚东哥跟申静姬解除婚约了。”

“什么?!”这一惊非同小可,紫芹差点打翻花茶,她目瞪口呆地看著绿乔。“你……你说什么?解除婚约?”

“真的吗?”一旁的朴咏咏也很惊讶。“聂瀚东跟申静姬不是订婚很多年了吗?当年他们订婚时,照片还被登在报纸上呢!人人都好羡慕他们,说他们是标准的金童玉女,我一直以为他们会在英国结婚耶!没想到……”

绿乔淡淡地道:“我也是最近才听到消息的,听说,解除婚约是两个年轻人自己决定的事,并没有取得长辈的同意,两方的家长也很震惊。详细情形我不清楚,只晓得聂瀚东回到了首尔,而申静姬则继续待在欧洲。不过,她现在也不住在伦敦,好像搬到法国去了。”

解除婚约?解除婚约?这四个字不断在紫芹的脑中放大,她整颗心乱纷纷的,无法理出半点头绪。瀚东哥为何要跟静姬学姊解除婚约呢?他们订婚也三年了,她还一直以为很快就会喝到他们的喜酒,怎么会突然解除婚约呢?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紫芹越想越心慌。那么,瀚东哥现在还好吗?他是否遭受了很大的打击?是否意志消沉呢?

噢,她好想立刻见到瀚东哥,亲眼看看他过得好不好,她更想好好地安慰他。她不要他心烦,不要他的眉宇染上忧愁。

她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每晚临睡前,她都会对著天父祷告,祷告的内容从来没有变过──祈求天父庇护瀚东哥,赐给他更多的幸福。

对她而言,只要能见到瀚东哥过得幸福,她就心满意足了。

绿乔把紫芹的慌乱全看在眼底,徐缓地开口道:“姊,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见瀚东哥?他不住在聂氏古宅,现在一个人住在位于狎鸥亭的别墅……”

绿乔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她完全没听进去,乱纷纷的脑中只不断地重复一句话──

他解除婚约了、解除婚约了……

深夜。

绿乔早就被老公接回家了,只剩咏咏和紫芹两人。

咏咏边铺著棉被,边笑咪咪地对紫芹道:“好像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喔!那时候我们两个都住宿,还睡同一间寝室,每天晚上都有说不完的悄悄话,甚至连熄灯后还叽哩呱啦地讲个不停,讲到舍监都跑来骂我们呢!哈哈哈,那段回忆还真有趣呢!”

紫芹也帮忙铺被子。“咏咏,不好意思,要在你这里挤一晚了,明天我就去找饭店住。”

咏咏很不满地嘟起唇。“你再说这种话我真的要生气了!我们是麻吉耶,你跟绿乔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外人。你跟我一起住,我不知有多开心呢,干么去住饭店啊?那多麻烦。你就在这里住下嘛,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啊!”

紫芹微笑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一片好意,不过,我真的比较习惯住饭店。你放心,我这趟回来应该会停留满久的时间,所以,我还是会常常来你家跟你哈啦聊天的。对了,我好久没吃到道地的泡菜锅了,明天你下班后,我请你去大吃一顿,好不好?”

咏咏白了她一眼。“你喔,真是固执!好啦,反正你知道我这里随时都欢迎你,不要跟我客气,任何时间都可以搬进来住。”她很想继续说服紫芹留下来,不过,多年的交情早让她明白一件事──紫芹的外表看起来虽然柔弱,但骨子里却是个坚毅固执的女孩,因此只要是她决定了的事,就不会再更改的。

看著温婉可人的紫芹,咏咏忍不住说道:“我晓得你这趟回来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就怕消息会传到伯父的耳中。不过,可不可以让我表哥温泰沅得知你已经回到首尔的消息呢?他一直都很喜欢你,即使去了美国念书,也还一直跟我打听你的近况。前一阵子他学成归国了,目前服务于一间很大的美商公司,福利很好,有好多人想帮他作媒呢!可是你知道的,我表哥打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他对你是认真的。”

温泰沅是咏咏的表哥,为人谦和有礼,咏咏和紫芹刚上大学时,有一次温泰沅来学校找咏咏,正好见到了紫芹,立即惊为天人,自此他就常常找机会请咏咏去吃饭,并要咏咏把紫芹也拉来,帮他制造机会。

紫芹淡淡一笑。“咏咏,这个话题我们已经讨论好多年了,你怎么还讲不腻啊?我的答案还是一样,温大哥非常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优秀人才,只不过,我不适合他。他一定会遇到一个真正属于他的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