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绿乔和咏咏打打闹闹,紫芹也跟著笑了。真好,幸好妹妹是幸福的,没有因为她的因素而成为怨妇。倘若她害绿乔过得不幸,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绿乔关心地问:“对了,姊,你回首尔的事,要让爸妈知道吗?”

紫芹眼神一黯。“当然不要。我想,爸应该还在生气吧?虽然你顺利嫁入谷家,完成这桩商业联姻,但以他的个性,一定还是很愤怒,还不肯原谅我。我想……过一阵子再说吧。”

“嗯,我也觉得这样比较好。”绿乔点点头。“爸的掌控欲望很强,你居然不听他的命令而逃婚,他到现在都很生气呢。为了避免发生冲突,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回家比较好。那么,你回首尔要住在哪里呢?这样吧,羿羯在首尔还有一些买下来投资的别墅,我马上吩咐佣人替你整理,让你搬进去住好吗?”

“不,不用了。”紫芹赶紧拒绝。“其实我这趟回首尔,只是想亲眼看看你过得好不好。现在确定你的婚姻没问题,过几天我就要回台湾了。我在那里有工作,还有两位非常照顾我的室友,我适应得很好。”

闻言,绿乔立即抗议道:“姊,你难得回来一趟,干么急著走啊?多住几天嘛,我跟你整整一年没见面了,好想你耶!”

突然,绿乔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转呀转的,像是想到了什么事,笑容变得十分神秘。“对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想,你听到之后,应该会很有兴趣留在首尔的。”

“喔,什么事?”紫芹优雅地叉起一小口的草莓蛋糕。

绿乔眼底满是笑意。“嗯……就是啊……你知道吗,瀚东哥也回到首尔了唷,大概是两个月前回来的!”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紫芹完全呆住了,刚吃入口中的草莓蛋糕瞬间变得五味杂陈,脑门嗡嗡嗡地直响。怎么会?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

她艰困地把蛋糕吞下去,问:“他……他不是决定留在英国吗?”她永远不会忘记他要去英国的那一幕。那年,她去机场送他,当时的她哭得肝肠寸断的。但,瀚东哥却神采飞扬、英姿焕发,手里还挽著高贵美丽的未婚妻。

之后的无数个夜里,她夜夜泪湿枕畔,躲在棉被里哀哀哭泣,以滚烫的泪水来哀悼自己悲伤的爱恋,哀悼一段注定无法得到回应的爱情。

绿乔啜了口花茶,气定神闲地回道:“瀚东哥原本一直待在伦敦主持‘聂氏集团’在欧洲地区的业务,不过,好像听说他大哥这一阵子身体不太好,想休息,所以聂伯父就把瀚东哥调回首尔,暂时代替他大哥主掌‘聂氏’总公司的营运。”

紫芹平静地听著,一颗心却激烈地跳动著。他回首尔了?就在离她很近很近的地方?他们住在同一个城市,呼吸著相同的空气,甚至看著同一片云……只要她主动去找他,就可以马上见到他了,她可以亲近她最最深爱的男人,两人不会再隔著千山万水了……

然而,一缕悲伤的情愫瞬间蔓延心房。她有什么资格去见瀚东哥呢?她又要拿什么身分去见他?毕竟,对聂瀚东而言,“安紫芹”只是一个普通的朋友,除了两家的交情外,他对她并无任何特殊的情愫。

唉,这一切都是她傻、她痴。她傻傻地在十岁那一年就偷偷动了心,爱上高不可攀的瀚东哥。从十岁到二十三岁,十几年了,四千多个日子里,除了他,她的心房再也无法进驻任何男人。

跟瀚东哥一比,其他男人都不够尊贵、不够优雅,他们的身材没有瀚东哥来得高大结实,笑容也无法让她芳心乱颤。她的眼底只有他,全是他。

只是,这份恋情好苦。因为瀚东哥早就有女朋友,而且还订了婚。他的未婚妻也出自名门,是国会议长的掌上明珠──申静姬。

申静姬是她的学姊,她们念的都是南韩最知名的“梨花女子大学”。在学校时,她多次看到瀚东哥开著银色跑车来接申静姬学姊。瀚东哥风采卓绝,学姊笑靥如花,两人站在一起的画面是那么的赏心悦目。男的俊,女的美,标准的郎才女貌。

三年多前的圣诞夜,是她记忆中最悲惨的一页。那天晚上,瀚东哥跟相恋多年的申静姬正式订婚,并在订婚典礼上宣布,两人即将启程前往伦敦,聂瀚东将正式接掌“聂氏集团”在欧洲的业务,而颇有音乐天分的申静姬则到伦敦继续深造。

那个晚上,她躲在房间里哭成了泪人儿,而且整整哭了三天三夜都没有踏出房门一步。她一再命令自己死心,告诉自己使君已有妇,但……她没办法停止爱他。她知道自己很笨,可她无力阻止自己的爱恋,无法把这份浓厚的感情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