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觉得心痛吗?」可涵怔怔地反问自已。「好奇怪,跟学长交往了五年,为何我从不觉得心痛,也……也没有感到嫉妒过?你知道的,他追求我的同时,也有别的女生倒追他,可是,说真的,看到那个女生缠著他的画面,我真的一点都不嫉妒。不是故作大方,而是打从心底不嫉妒!怎么会这样?雅岑,是不是我有问题?」

雅岑叹气道:「不是你有问题,而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认知有问题。你根本不爱詹宜学!」

看到可涵震惊的反应,雅岭又道:「真爱是容不下一粒沙子的,爱情里有甜蜜喜悦,当然也会有嫉妒。嫉妒不只代表占有欲,它也是一种爱的表现。」

我不爱学长?不爱?虽然之前一直在问自已这个问题,但此刻的可涵却像是被雷劈到般震惊,因为雅岑的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地敲入她的心,甚至引起了共鸣。

原来,她早也认清了这项事实,只是一直没有勇氮承认……

「可是,我跟学长交往了五年啊!他又对我这么好……」

「可涵,你忘了方才我们讨论过的话吗?真正的爱情与时间长短是没有绝对关系的。有些夫妻相处了一辈子,都不觉得真正爱着对万。好,我们暂时不讨论詹宜学,我再问你另外一个问题。如果今天你是嫁给那个男人,当他有外遇时,你会很干脆地放他走吗?」

像是有一根箭毫无预警地射中她的心,可涵想也不想地脱口喊道:「不!绝不!」

大声地喊出来后,她才知道自已说了什么。老天!她是真的着魔了,明明只有一夜情缘,她为何会一直把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角落呢?

一想到楼少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的画面,她不只是心痛,不只是嫉妒,她甚至觉得窒息,觉得全身好像都被烈火狠狠地焚烧过似的,她从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激狂的反应。

雅岑微笑了,深深地注视她。「说到这里你还不懂吗?傻瓜,你还不知道自已究竟爱的是谁吗?」

可涵又慌又乱,仓促地摇着头,想逃避那排山倒海而来的情潮。

「可是……可是……我不可以……」她从小到大都是乖乖女,她无法做出这么离经叛道的事,她更不愿去伤害那么爱她的詹宜学。

雅岑严肃地看着她。「如果你愿意回答的话,再回答我一个问题。那天晚上,你跟那个男人,扼……有上床了吗?」

这下子,可涵的脸一路烫红到了颈窝,她嗫嚅地道:「没……没有。」虽然在他烈火般双眸的注视下,她的身子几乎要燃烧起来,但,她还是在最后关头夺门而出了。

「那麽,你跟詹宜学呢?有过亲密关系吗?」

可涵羞得几乎要坐立难安了,但她知道雅岑没有恶意,只是想帮自己解开心结。

「也没有。」

雅岑很意外。「他没有要求过?」

「有……」可涵的头都快低垂到膝盖上了,她的声音细如蚊呐。「退伍后,他常常要求,还一再保证他一定会娶我,可是我希望他能等到婚后,所以,他也很尊重我……」

学长越是待她好,她就越是心不安。唉,她怎能背叛一个这么疼爱自已的男人?

雅岑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虽然我不赞成以肉体关系来衡量感情的深浅,但,你也知道,一旦有了亲密关系,女人会更加难以离开原来的男人。」

「我要离开学长吗?」可涵的表情好无助,像是在森林中迷路的小孩。「我……我不能这么残忍,他对我一直那么好啊!我真的做不出来……」

「不!你明明知道自己不爱詹宜学,却还一直待在他身边,这对他来说,才是最残忍的!可涵,你必须勇敢面对自已的感情,承认真爱并不可耻,反而是最幸幅的。很多人寻寻觅觅一生,也无法找到最契合自已的另一半。」雅岑苦笑,眼底浮起淡淡的泪雾。「我当初要离开志杰时,也好挣扎、好痛苦!我认为自己是天底下最坏的女人,而志杰一开始也很不能接受,甚至扬言要跟我一起毁灭……但,我很庆幸我跟志杰都走过那个难关了。」

雅岑吸了口气,继续道:「当时我很清楚,不管跟雍达有没有结果,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冉跟志杰走下去了。现在,我很庆幸我不但追求到了真爱,也取得了志杰的谅解,我们甚至偶而还会像朋友般通通电话,互相关心彼此。」

虽然雅岑一直安慰她,但可涵心底还是好慌乱。她……真的要跟学长摊牌,提出分手吗?

但雅岑那一句——不管跟雍达有没有结果,这一辈子,我都无法再跟志杰走下去了!却深深撼动着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