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先谢过恩公。”
“不要叫我恩公。”男人对这“公”字,似乎真的难以适应。“我单名一个‘阳’字,你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
不知是否刻意,男人也“礼尚往来”地不提起自己的姓氏。明夏艳不好问他,便顺从地道:“阳公子。”
阳微微一笑,“明珠姑娘,但愿有你作伴,我的旅途会有趣些。为了让‘我们’的行程不节外生枝,到达下个落脚处时,我会为你请个大夫,你也可以打理一下你自己。”
明夏艳……或者,如今该认命地暂且遗忘这个名字。明珠又是一阵尴尬,但这时也不免对自己的好运气感到忐忑不安。这一路上看了太多人性的丑恶,她还是难以相信有人会这么善良而且体谅地帮助她。
她只希望最终,她能来得及找到安然无恙的妹妹。
☆☆☆ ☆☆☆ ☆☆☆
他们落脚之处,是一座僻静的庄园,庄园里只有一名仆役,加上阳身边的马车夫──明珠后来才知道,马车夫原来还身兼贴身护卫与随从。
明珠当然不会真的当自己是客人,她主动要求做些杂役,不过全都让阳拒绝了。
“我还不至于奴役一个又病又伤的女人替我干活。”阳又是一副有些嘲讽而闲懒的微笑,虽然戴着面具,但他眼里和嘴角所勾勒出的揶揄味道总是那么明显。“把伤养好了,该我的那份,我不会客气。”
“……”明珠暂时不想去臆测,他所谓“该他的那份”是什么意思?不去想,是怕自己想得太多了。但话又说回来,现在的她,唯一能作为报酬的也就只有“女色”了,不是吗?她还不至于以为天底下的男人都像她阿爹一样,认为她的聪慧是瑰宝。阿爹对她的栽培,不见得所有男人都能接受,所以她也就不自作聪明地认为,阳会觉得她除了美色之外还有作为报酬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