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看,那群变态带着她马不停蹄地赶路,餐风露宿,最爱把敌人的身体剖开,在血雨中狂欢,还挖出内脏烤来吃,更恶心的是他们从不做任何梳洗清理,那味道多可怕啊!
至于这罗赛族的帐篷,也不可能和炎帝城里她的太平宫一样。游牧民族和牲畜一起生活,出了帐篷就是各种屎的气味,她都麻木了,相比之下蓝非的身体几天没洗算什么呢?
不过,来到这儿的第一天,当她把自己彻头彻尾清洗干净,感动得都要喷出眼泪时,她的视线忍不住瞟向躺在地毯上,把自己的性命豁出去救了她,身上却又黏又脏又落魄还没办法自己好好梳洗的蓝非……
他真可怜呐。她绝不是嫌他臭哦!
而且人要是不知感恩,跟畜生有什么不同?她绝不是因为希望至少她的帐篷里可以不要有太明显的臭味才动他的脑筋哦!
反正那天左右无事,她又让帕玛去提水,吩咐她守在外头,然后拍了蓝非好几巴掌,他都没反应,只好真的动手把他扒个精光。
嗳,好热!慕容霜华从引枕的抽屉里取出扇子掮风。这把扇子极为花俏,也是西方来的,白色象牙扇页镂刻出各种繁复美丽的图案,刀工精致令人赞叹。西武王子送到大辰的礼物中就有好几把这种扇子,可惜她那时不喜欢他,在宫里从没拿出来用,现在她想着,要是回去的话她会记得全部拿来玩玩。
她又忍不住瞄了瞄屏风的方向。
她从来没服侍过别人,那天她自己也累个半死,后来就懒得再费力替他把下裳穿回去了……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替他穿啊!顶多毛毯和兽皮盖得密实点,反正听说在帐篷里裸睡还更温暖。
不过她也发现,蓝非皮肤真白。跟罗赛族那些像熊一样的壮汉比起来,她还是觉得蓝非精瘦却结实的样子好看多了。她没办法替他沐浴,只能用湿布尽可能把他的身子擦干净,后来她又觉得他那件裤子太脏了,就叫帕玛拿去洗。那些工作中最困难、最剌激的地方,当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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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霜华又忍不住掮风拓得更大力了些。
父皇让她无所不学,虽然朝中有些大臣觉得不妥,但医理上某些基础她还是有概念,就像父皇说的,她是女皇,难不成未来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还得像闺女一样尖叫害臊不成?女皇是不该被区区毛比她多的男人吓着的!
不过,她也只是知道有这回事罢了。那西方来的医学士哪能替她解释那玩意儿是怎么作用的?宫中女官更是以她还未有婚配为由对此闭口不语,而她也仅仅看过书上画的,没看过实物,更不知道它要如何“发挥作用”。
基于未来的女皇对子民身上各种未知之谜存在着好奇心,才能替万民谋求福祉的远大抱负,她认为那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于是……
人在面对未知的事物时,总是特别胆怯,所以她当时仅仅是戳了两下,摸了几把,顺便拨弄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反应而已。让她耿耿于怀的是,那几天她偶尔会看见那根东西神奇地变大,然后挺起来……哇!要知道她多费劲才没让自己像看着杂技表演那般惊呼出声,她就这么捧着脸颊,睁大眼,不可思议地跪坐在地毯边,从各种方向和各种角度观察那一柱擎天许久,还用手指戳戳看,发现它动了的时候,她都快跳起来了!
但是,研究归研究,大冬天的,她总不能让他着凉吧?所以也没能观察太久便盖上了毛毯。三天下来,她心里的谜团还是没解开。
挺起来,又躺下去,挺起来,又躺下去,会变大,又变回来……那绝对很奇怪!她还觉得,蓝非的大小跟她在画上看过的不太对,似乎是肿了一点……这是不是表示,它在河里时真的被撞坏了?
苍天明监,蓝氏父子对他们慕容家忠心耿耿无须质疑,想想她父皇那么惹人厌,我行我素,朝政上一直多亏有蓝宰相,更不用说如果没有蓝非她根本活不到今天,要是害得蓝家绝后……天啊,她该怎么补偿蓝家父子?
蓝非走出屏风时,看到的就是慕容霜华支着额头,却拚命掮风的模样。由于她桌上搁着书册,他猜想她是为了什么不得了的要事在心烦,所以迳自走到帐篷外,让帕玛和负责抬水的奴隶把木桶抬出去。
慕容霜华抬起头,看到蓝非黑发湿润淌水,刚沐浴后神清气爽的模样,只觉得脸颊更热了,脑海里甚至莫名地浮现“美男出浴”这四个字……
啊啊!她在想什么?慕容霜华合起扇子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殿下公务繁忙的话,末将先退到外头去。”不管她是不是常有让他无言的举动,在治理国家方面,还未即位的她确实已经得到朝野上下的肯定,也包括他,在这方面蓝非对她没有任何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