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闭上眼,整个人因为大腿上感受到的滑润触感而几乎烧了起来,甚至阻止不了喉咙深处逸出申吟。

他总是舍不得对她严厉,不想她因为被拒绝而难过。

她渴望他,这是多么让他高兴而且满足的喜悦。男孩子可以大大方方地坦白自己血气方刚,有性冲动,于是一点也不害臊地搜集那些满足好奇心的书籍与影片,不被约束地大胆讨论,甚至带着揶揄又有点恶意的玩笑意味,女孩子又为什么只能被训戒要无视自己的欲望?训戒除了满足男人的需要之外,自身只能表现得有如圣女,否则就是y荡又下贱?

男人贪心地想要贞女与荡妇的合体,要求女人保持贞洁,可悲的是连女人自己也这么变态地要求女人,那种在人前表现出一点点女人味和挑逗的女人,她们愤恨地鄙夷她,用男性的教条当贞操带来压抑自己,也压抑同性,到最后只学会在床上像条死鱼,再来血泪控诉男人都管不住小头,无怪乎文人形容世间都是痴男跟怨女——痴汉般的男人跟只会抱怨的女人。

在他心里,她的渴望是一种美丽的回报,他只有满心的欢喜。

但是时机不对。

秦绯云几乎是兴奋地,脸蛋红扑扑,看着短裤底下的小山越来越高,她忍不住伸出贼猫爪子,双眼晶亮又笑咪咪地,显示她非常想要一探究竟。

他抓住她,像捕获一只顽皮的小兽般将她困在怀里,并且确保她的小屁股不会乱蹭。

「你答应过我,你还未成年……」

「才剩两个月!」

「……」他差点忘了,本来只是以十八岁当藉口,事实上最完美的情况是等他们都完成了学业,他有能力养她的那时候。有时想想他真的觉得十八岁这个限制很可笑,换来的只是一堆小鬼自认他们心智已经有二十八——哦,但是处理事情的能力有二十八了吗?还是要爹妈帮忙擦屁股?有没有十八岁根本不是重点,他自己都养不活了,要怎么给她一个最起码的保障?

他把她抱在怀里,让她的脸颊贴着他的肩膀,脸颊蹭着她的。

「我不希望你受伤,小绯,再等等好吗?」最起码,等他们都毕业了,就算真有什么万一,至少不用背负学业未完成的包袱——这个包袱可大可小,影响的是未来还有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各种防护措施都没有百分之百,一旦有了万一,遭到学校处分与家人的不谅解,赔掉的可是三个人的人生。

秦绯云有些闷闷不乐。有时冷静想想她明白他的顾虑,但在那当下总有一种自己是一头热的沮丧戚和不确定感。

原来,热恋与欲望真的会让人智商降低,在那一刻突然因为无法成为对方最亲密的人而质疑着爱情的浓度。

短短十多年的历练可能无法让她明白,真正的浓烈其实平淡如水。

云峥叹着气,吻她闹着小别扭用后脑对着他的发顶,然后颤抖着手在她滑嫩的大腿处游移。

秦绯云总算转过头瞪他,他笑着低下头,以着压抑的热切吻住她的唇。

他第一次用这么窒息而紧迫逼人的方式吻她,让她几乎怀疑自己会在下一刻化为一团颤抖的火焰,那让她急切地以骄蛮的方式扭动腰身胁迫他。

然后他只能羞耻地抱住她,任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小情人紧紧缠着他撒娇。

那天他们两个一前一后地偷偷下楼回浴室里整理一身狼狈,秦绯云还负责把风呢。云峥洗好走出来时实在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这妮子却没事似地,笑嘻嘻地抱着他猛亲,直到刚进门就被闪瞎眼的某人不客气地发出轻咳声。

「两位都还未成年吧?年轻小爸妈不好当啊,叔叔我有练过,好孩子不要学……」

不良中年男不明所以却酸溜溜的一句警告,让两人都心虚了起来呐!

高三毕业后的联考前夕,云峥经历了他人生最难熬的一段经历之一。

其实,他早就想过这一天。虽然楚素弦凭自己的人脉,为云峥的母亲找到能给她长期护养的医院与良医,可是当年那么长时间的穷困和过劳,早就让原本就已经不能有任何怠慢的疾病变得回天乏术。云峥被楚素弦收养的这几年,医生们也只能尽可能地调养她的身体,根治是无法了,只有让她不再恶化,可是那就像挽留落日一样,每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只是在跟死神讨价还价罢了。

云峥知道,母亲多想再挨一段时日,至少等他联考完,不要造成他的情绪干扰。

母亲很努力地一天一天撑下去了,努力到他都感到心疼,可当她的手最后仍是无力地从他手中滑落,心音归于平静,他还是不敢相信他不敢想像的一刻真的到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