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霓?」黑恕和愣住,发现何家似乎没有人对何绮霓的举动有意见,反倒是何家二姊看他愣在原地,提醒道。
「想追出去就追去啊,小霓就交给你啦!」她一语双关地道。
黑恕和会意过来,「放心吧,谁敢动她,得先踩过我的尸体再说!」他直觉地说出这句一直以来在公司里他已默默实践的话,就风风火火地追了出去,没看到何家一屋子男人愣住的表情,和何家姊妹失笑的脸。
「我可能没空参加你们的婚礼,礼金我只好先给了,妳知道的,不要为难我爸妈还得去妳家走一趟。」何绮霓看也没看林炯然,直接把早就准备好的红包拿给多年好友。
「小霓……」张如君一脸遗憾和难过,「妳不用这样的,其实伯父伯母平常还是会来我们家走动……」
「难不成要他们明明白白地对所有人说,其实他们还没从丧子之痛走出来?要不要他们干脆搬离这里,不要再和相处几十年的老邻居来往?」何绮霓声音拔尖了。
「小霓,」林炯然看不下去了,「妳哥哥的死不是小君造成的,妳不能什么都怪我们。」
何绮霓冷笑,「是唷、不参加你们的婚宴,提前把礼金拿给你们就是怪你们?你对一个过世老友的家人会不会太严苛了?要不要我们每天笑脸恭迎你们这对受尽折磨的苦命恋人?」
「小霓,耀云的死我们也很遗憾,他是在国外登山时发生事故,跟我们没关系,妳这么对我们太莫名其妙。」
真不知是故意与否,或者心口相连,林炯然每讲一句,何绮霓原本渐渐平熄的怒火就越旺盛,「何耀云是你的谁?又是妳的谁?他死在哪里、怎么死的都不关你们事的话,请问你们寄喜帖来做什么?耀武扬威?只怕我们家没人觉得希罕!」
「何绮霓,我忍妳很久了,妳哥哥走了我们也很不愿意,但妳不能拿这件事一直对我们说话夹枪带棍,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原本在一旁静静听着的黑恕和,眼看女朋友被大小声,立刻冲出来,袖子老早挽起,站在她身后,双手抱胸,一脸赌场打手的阴狠模样。
「我才忍你们这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苦命小情侣很久了,你们不知道什么叫留给别人一点余地吗?现在还跟我们家有交情的只有小君爸妈,她爸妈也打过招呼,说了我们家的人不参加婚宴他们可以体谅,你们俩既然一天到晚觉得我们家人莫名其妙,死咬着往事不放,为何不干脆放我们一马,就不要再出现在我们家了?你们不希罕我们这些旧识,老实说,我们也很不想再见到你们,请你们不要再自以为是地想当好人,一再来打扰我们。」
「小霓,我没有不希罕你们,妳跟耀云对我来讲都很重要。」张如君道。
「是啊,很重要,明知当不成情人,也要苦苦哀求我哥跟妳继续当朋友,继续享受我哥对妳的千依百顺,继续给他希望,让他误以为妳对他还有感情,只是身不由己。妳真的很自私!妳想的只有妳自己,妳想当好朋友,好情人,还想当红粉知己,但很抱歉,一个人只能占一个位置,妳偏要三个都占,却什么都不给,还一副妳不给也是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哥受伤了才来装无辜,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会拿别人的旧伤与错误当挡箭牌的烂人,跟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贱货,还真是祝你们百年好合!」
「妳以为人身攻击不用负责吗?」
「用力骂他没关系!」黑恕和在身后助阵,「律师我帮妳请,要不要打手跟杀手?我也有门路。」管他三七二十一,谁要是敢欺负他家霓霓,先关门放狗再说!
「你……」林炯然注意到黑恕和很久了,他想了想,才笑道:「小霓,妳就老实说妳对被我拒绝过耿耿于怀吧,我早听说黑家七少爷不成材,如今他的一切都是妳从旁辅佐,我以前见过他,他跟以前相差十万八千里,我一直觉得他现在的模样很眼熟,现在我知道了,妳只不过是把妳心里的遗憾投射到他身上罢了,他不过是我的替身。」
何绮霓咬牙,气到全身颤抖,而黑恕和一脸震惊。
冰山酷男的屎脸、精英的架式?现在想想,这些到底和成为一个优秀的领导人有何关联呢?难道真的像这个囧到不行的林炯然说的,只是想塑造出某人的样子?
「不可能……」黑恕和失魂落魄地低语,何绮霓转头看他一脸受伤的模样,担心黑恕和把林炯然的话当真了。
她对他的要求是真的有些过分,她也承认自己有些私心,可是……
「恕和,不是这样的。」他的表情让她的心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