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地趁着两人走在人群的最后头时,牵她的手,走一段,何绮霓第一次跟男人牵手牵得这么脸红心跳!她曾以为自己不太浪漫,也真的相信了那些人说的:她太大女人,太独立自主,比男人强势,没有一个男人受得了她。可是原来某些人的浪漫只是独独分给对的人,而她的强势一对上黑恕和宇宙无敌的卢功和装可怜攻击,还不是只有投降的份?黑恕和不是大男人,也从不表现出强势的那一面,可是她相信这个男友比起那些尊严比天高的大男人,可靠一百倍不止。
何绮霓在人群聚集的电梯前放开他的手,黑恕和显得有些受伤,她看了心疼,但想起他们的处境与原则,还是只能暂且要自己狠下心。
绯闻是一回事,公司毕竟是工作的地方,如果有人对他们的暧昧提出任何质疑,她永远能以不变应万变。换言之,她对两人的关系公开并不乐观,虽然也许是因为她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公开后可能会有的问题。
回到二十五楼,何绮霓照例跟着黑恕和进办公室,关上门,这回她主动拉住他,路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亲。
「对不起,别生气好吗?」原来,她也有身段柔软的时候。
黑恕和故意敛住唇角的笑意,也不过一个轻吻,他所有的不满立刻被安抚了,开心得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霓霓终于主动吻他了耶!他简直快乐得想飞上天去。「生气什么?反正在妳心里,我根本没有工作重要。」他故意摆酷脸,冷凝的眉眼犹如对情人绝情狠心的男人,说出口的却像夜夜等门的可怜小媳妇。
「不是因为你,工作哪有什么重要的?」这句八百年都不该出自她口的台词,想不到竟然没有让她产生一丝迟疑。
她不会对在意的人说出违心之论。曾几何时,她对这份工作的认真不再只是为了实践自己的理想,她想帮他在这个老臣都认为他做不到,其它高阶主管等着看他垮台,兄长也为了考验他而袖手旁观的家族企业中挺下来,占有举足轻重的一席之地。
或者是她不敢也不愿让自己动心,又或者她根本没料到这个她认定「不是她的菜」,不符合她对另一半憧憬条件的黑恕和,竟然会在不知不觉间钻进她心房,赖皮地住了下来。等她发现心里住了他这只大黏皮糖时,不只赶也赶不走,要自己口是心非地拒绝他更是做不到。
黑恕和的表情看来有点软化了,他故意把她扣在门板上,将她锁在自己双臂之间。「我要求身为男朋友跟情人的福利。」
「什么福利?」何绮霓脸颊悄悄泛红。
「妳要多亲亲我,多抱抱我,如果我工作表现出色,妳还要给我特别的奖励。」为了表示他不是在开玩笑,他还拿出了她总是交代他的,在公事应对上严肃冷酷的表情,只是台词实在让人忍俊不住啊!何绮霓抿着唇,努力不刺伤他的自尊心。
「哦。」这有什么问题?她立刻路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一吻。她一向对自尊心过剩的大男人戚到厌烦,但现在看来也许让她厌烦的还有其它原因,又或者她这个大女人真的被爱情融化时,也愿意温柔地保护另一半的自尊心。
黑恕和真不想承认自己这么好哄,女朋友轻轻一个吻就心花朵朵开。
何绮霓明明见他笑了,心里直想这家伙真是有够可爱,跟小孩和动物一样好哄。但黑恕和马上拉下脸来,「才这样?」
「不然呢?」有人跟男友打情骂俏,还得忍笑忍得这么辛苦吗?
他捧住她的脸,明明动作那么轻,却没有她抗拒的余地。何绮霓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瞬间双颊红透,第一次觉得自己那么小女人,不胜娇羞与心动。
「至少要这样。」他低下头,吻不再轻浅,不再只是淡淡的示爱,他尝了一口柔软的樱唇,舌尖便充满侵略性地探进她擅口间,爱抚与邀请。
情人的气息胶着,彷佛正产生某种化学变化,点燃心头原本还温温热的爱苗,一下子把平淡无奇的悸动变得狂野了。她回应他的吻,把彼此最柔软的部分之一和对方分享,渴饮属于恋人的味道。
心醉神驰间,何绮霓嘴里尝到甜甜的味道,愣住,但她没有机会思想或动作,黑恕和不再满足于亲吻,高大结实的身躯贴着她,饥渴地把她的气息吸进肺里,把她的味道贪婪吞咽,再使尽浑身解数挑逗她,也蹂蹒她。那明明已强自压抑的情火仍旧炽烈得几乎烧痛她。
他的手已经隔着衣服感受她的柔软,像陶艺家用泥土塑造了情人的塑像,把每一分曲线牢记在脑海,在捏塑时无比隐讳地精神交媾,没有任何肉体上的水乳交融,心灵深处的饥渴却已经比任何肉欲所能表达的都要狂野激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