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像小丑,像被人活生生地玩弄着,而他们在一旁冷血地观赏着他所表演的独脚戏,观赏他的挣扎、他的努力,观赏他以为终于得到了幸福。
天地在他眼前崩裂,另一个可能的「事实」更撕扯着他的心,只是他还不敢去亲口确认。
林夙樱皱眉,有些火大了,「你偏激的思想什么时候可以长进一点?我是和江浩通过电话,有求于人的本来就该有诚意一点,至于你的老板,他是雷字堂厉家的继承人,还该死的倒霉到跟霍成昊是高中同学,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你就非得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吗?」
江澜咬着牙,握紧拳头。「我不需要你们的同情。」
「搞清楚,老娘的同情心宁愿拿去喂狗,拿去给三餐不济、流落街头的穷人,也不想浪费在一个思想偏激的死小鬼身上!你以为厉老板要聘用一个他不认同的废物,拿他用毕生心血维持起来的书店开玩笑,只为了搏十年前根本没什么交情的高中同学的人情?」
林夙樱说得义正辞严,可是江澜哪里听得进去?
不为安慰,不为人情,那么为什么偏偏他住的不是别人的房子?待的不是别人的店?太巧了吧?
「晓葵呢?」他轻声间,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晓葵是……他现在仅剩的了,她千万不要……千万不要也是……
林夙樱抽了口烟,烦闷得想甩他两巴掌。「山字堂的继承者不是晓葵的母亲,跟她无关,她根本连十纹兰是啥也不晓得。」
晓葵从小就在其它亲戚家里转来转去地被收养,连自己外公、外婆家是干啥的也不清楚,还道每回去外公家看到一大堆黑道兄弟,都是去听她阿公讲古的。
江澜闭上眼。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