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庆幸的是她有大把时间跟他耗着。但她真的宁可在这种大雨天穿着蓑衣斗笠照顾她的菜园,也不想把心思全花在这个「飞来横祸」上。

而且,虽然她医庐里多的是药味,不过好歹她闻惯了,而这男人在荒原待了那么久,身上尽是汗臭混和了泥土、盐水久日曝晒的气味,她得憋着气喂他喝汤,简直是酷刑。

犹豫了许久,孟蝶说服自己,病人的清洁也很重要。她烧了一盆热水,将男人身上的衣服能脱的脱,脱不了的就剪开,反正他的衣服也破烂不堪了。

当男人几乎赤裸地躺在推车上时,孟蝶开始觉得壁炉的火好像太大了。虽然是大夫,但她的经验真的不多,看到男人赤身裸体的会觉得不好意思也是正常吧?

无论如何,刚刚她差点死在他一双巨掌下,这男人根本是洪水猛兽,猛兽的裸体不都毛茸茸的?没什么好在意。再者,医者父母心,也就是说病人都是自己的小孩,母亲看着自己的孩子,彷佛都是襁褓中光溜溜的小屁孩,小屁孩的裸体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孟蝶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努力无视男人阳刚昂藏的体魄,拿着布条努力地想把他身上的汗垢脏污全擦掉。

但是,没有一头猛兽生得如此英俊——虽然他显然因为长途跋涉,没空修整仪容,但还是看得出凌乱的胡碴底下的脸孔,有着英挺俊美的线条。

当然,更没有一个小婴儿会有这么的……孟蝶不知道这些天朝人怎么形容像他这样的男人,据师父说,天朝的女人不爱这样粗犷伟岸的男人,而在她的「家乡」,孟蝶可以肯定,这男人绝对有迷倒天下女人的本钱。他身上每一处肌肉线条都显示他绝对是个武人,是练家子,昂藏伟岸的体魄比过去她曾经见过的「猛男」都要性感。

对了,性感。不知这儿的人用不用这词?孟蝶让自己专心擦拭病人,不要想东想西。

擦着擦着,孟蝶却突然怔住,窘迫地瞪着男人两腿间明显的隆起——她还没大胆到把他的裤子也剪个精光,留了一点长度遮羞,可是就在孟蝶擦着他大腿的当儿,从她的角度看过去,短短一截遮羞布显然起不了任何作用……

看来心猿意马的并不只她,可是孟蝶还是生气!她怀疑自己救回了一个色鬼!她不信一个病人会那么容易有生理反应!

孟蝶决定把他捆起来。师父什么人都救——虽然他更爱埋尸体,但若病人一息尚存就不可能见死不救——因此应付过无数危险状况。这台推车两边各有一排锁钩,如果救回了疑似江洋大盗的可疑病人,可以先在他昏迷时把他绑在床板上,等确定他死不了,看要丢到官府,或者下个半时辰的迷药丢回荒郊野外让他自行离开都好。

孟蝶取了绳索,或许是觉得生气,手不停颤抖着。她把手腕粗的麻绳套上锁钩,才要把麻绳甩到床的另一边,男人突然伸手捉住她的皓腕。

孟蝶惊叫出声,男人瞪大的眼杀气腾腾地怒视着她,孟蝶吓得脑袋一片空白。

她很确定方才给他把脉时,他身体十分虚弱,应该还会昏迷几个时辰!

「同样的错……我不会犯第二次!」男人咬牙切齿地道,接着有如狩猎的雄狮般猛地起身扑向孟蝶。

她该不该期待男人会像方才一样,马上就失去意识?孟蝶知道自己该做点什么,但他抓着她的右手腕,而她来不及抓个能防身的武器就被扑倒在地,后脑甚至狠狠撞在地板上。

这世界没有x光,她要是脑震荡怎么办?孟蝶呻吟着,来不及阻止,也无法阻止男人暴虐地撕扯她衣物的动作。

「走开!你这恩将仇报的臭家伙!」她破口大骂,所有的抗拒宛如一只蚂蚁妄想撼动猛虎。

男人把她的衣服脱的脱、撕的撕,最后才好整以暇的将她的双手往头顶上举。

孟蝶怀疑他的手臂是钢铁铸的,而她的双臂就这么被「钉」在地上!

「恩将仇报?」男人瞪着她,脸上牵起嘲讽狰狞的笑,孟蝶感觉到抓住她手腕的手掌愤怒地收紧了,「恐怕没有人比你更懂得这四个字的意思,我的萨仁。」

原来他会说天朝的语言?

孟蝶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男人把她的肚兜也给扯掉了,她感觉自己像砧板上的肉,而身前的男人是匹饥饿的狼,随着她的每一次挣扎,随着她丰满的椒乳坦露在他眼前,因为害怕与愤怒而震颤,她感觉到推挤着她的男性肿胀越来越坚硬硕大。

他喊她萨仁?是认错人了吧?

很有可能,因为她跟这男人素不相识,他怎么会一看见她就像看见仇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