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荷露有说要生下来吗?”虎爷不死心。
“他说,要我们都先别让荷露知道,他就是怕她去拿掉孩子。”
“……”虎爷无语,以他对儿子的了解,只要他出招来阴的,就表示他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谁要是挡他,他就跟谁翻脸。
“荷露身体还好吧?”始终没开口的白夫人问道。
“病着呢。”颜医生对上白夫人,语气和态度都是一百八十度转变,看得虎爷颇不是滋味。
“咪咪和大力不是休假去了?安麒那孩子粗心大意的,怎么懂得照顾病人和孕妇?我看等会儿麻烦练大嫂搬过去住两天好吗?”
“就照夫人的指示。”练老松了一口气。
“诶,你怎么一副无关紧要的模样?”虎爷倒责怪起妻子。
“我哪里无关紧要?这不是请练嫂过去照顾荷露了吗?”白夫人依然优雅地品茶。
虎爷瞪着妻子,“我是为谁苦恼啊?乱七八糟,哪有姊姊嫁舅舅,妹妹嫁外甥的?到时阿麒要怎么喊他小舅?”
白夫人哼笑,“唷,现在倒说是在替我苦恼了,别来这套,莲雨没说她要嫁呢。”
“啊,我懂了,所以你宁愿让安麒娶荷露,也不要让你弟娶莲雨?”
白夫人叹气,“莲雨跟见庸有他们的问题,门当户对反而是次要的了,我要是女人,我也不想嫁给一个对我的过去耿耿于怀的男人。我早就跟你说过我让荷露跟着安麒到巴黎是有私心的,这死心不是要她留在白家当总管,安麒喜欢,而荷露这孩子已经跟家里那么熟了,我教她管账,教她打理宴客的程序,她都做得很好,这么现成的媳妇人还有什么不好?”
“做善事不要存着高高在上的心态,那才叫善。你今天捐了钱,但你觉得你的施,比对方的受更高尚,所以当对方有朝一日和你平起平坐,你却觉得不舒坦了。但是你想想,要是能够帮助人,谁希望自己是被帮助的那个?帮助人的同时能够感激自己有能力助人,才值得尊敬。又比如我们会里的姊妹,有人说自己支持同性恋,结果她发现儿子是同性恋,呼天抢地、寻死寻活的威胁她儿子,你想想,这不是很矛盾吗?你出钱成立慈善基金会,帮助那些可怜的女人,却嫌弃问题家庭出身的荷露,这不是一种伪善吗?”
一开口就是一长串大道理。虎爷咕哝着,“你是老大,你说了算。”
白夫人瞪了好像还不甘心的丈夫一眼,“好啊,大家挺清楚了,荷露肚子里的孩子要是生下来,你不准给我抱孩子。”
虎爷跳了起来,“什么?哪有爷爷不能抱孙子的道理?这对吗?你们倒是给我说说看!”
“清官难断家务事。”颜医生嘿嘿笑,显然看老友吃瘪让他很乐。
“夫人的命令,我无能为力。”练老摊手,“不过我可以帮老爷抱小少爷或小小姐散步,也可以帮老爷陪小少爷或小小姐玩,更可以……”
“干!那是你孙子还我孙子?只有我能抱!”
“哦,”白夫人哼笑,“要是荷露想不开,跑去把孩子拿掉,你就抱石头去吧。”
因为生病,白安麒几乎不让她做任何工作,甚至连生活上大小事也不让她自理,这她可以理解,以前她难得生病大少爷都是这么紧张,但几天后她病好多了,少爷还是没解除警戒,让她有点伤脑筋。
“不能一直麻烦师母啊。”她喜欢喊练嫂师母,比较有尊敬的感觉。
“不要啰嗦,趁天气好出去走走,”他揉乱她的发,“多了,就去看看莲雨吧,小陈刚好开车过来,你让他载你去。”
荷露总觉得少爷变了,现在竟然一副可靠大哥哥的样子呢,和他花俏爱美的形象好不搭。不过也许是她的病吓到了他吧。
因为正好打算采买点东西,荷露决定出门一趟,而且谢绝一堆工作没做完的大少爷当跟屁虫。她确实有一阵子没去看姊姊了,本来坚持不想让司机载,小陈是为白家工作,她怎么能占这便宜,但白安麒威胁她不让小陈载,就留在家里跟他继续做爱做的事。
咪咪和大力休假一个月,他们就天天用各种姿势与花样做爱,荷露觉得再这样下去真的吃不消,只好答应让小陈接送。
范莲雨结束疗养院的治疗后,原本在以白安麒母亲名义主持的基金会工作,半工半读念完夜大,但是前阵子为了不再与白安麒的小舅舅打照面,便辞职了,她一直很想出国走走,又不想光拿妹妹的钱,就以一点微薄的积蓄和妹妹在台北市的闹区开了一家泡芙咖啡店,店里卖各种咖啡和泡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