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大少爷永远是对的,这在折家佣人间是铁则。

这几年,荷露的结论是,也许是梦游,但更也许是起床气,闹别扭,总之不管是什么,老话一句,少爷永远是对的!

于是她没再有任何动作地任身后的白安麒将她当成人形大抱枕。

这一迟疑,她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醒来时天已大亮,她窝在白安麒怀里,而他一双手正轻轻顺着她的发,手指在她右额上的疤痕与刺青上流连,荷露直觉反应就是伸手去遮掩。

白安麒抓住她的手,“很漂亮,干嘛不让我看?”

荷露一窘,继而想,反正她自己也不讨厌这个刺青,也罢。这个刺青的由来改变了她的人生,而且那是她身上最后一道伤疤了。

嗯,对了,她手臂上现在还有一个,虽然少爷交代医院务必以美容针为她缝合,而且她手臂上早就有刺青了,再多也不知道要刺在哪里。

浴火重生的蝴蝶。在她右额上,也可以时时提醒自己,她身上唯一可取处,就是知恩图报。

她毕竟流着那禽兽的血,也许她其实是个混帐,只要在少爷身边,她相信自己不会变成混帐。

“刺这个会痛吗?”向来爱惜皮肉的大少爷突然问道。

荷露总是觉得自己最好想清楚再回答,“还满痛的。”爱美又惜皮肉的大少爷还是不要打蠢主意比较好。

“我也想刺一个。”荷花!但他还没想到要刺在哪,左胸口似乎不错,但那样会不会太明显?他会有点害羞。

“那很痛,而且对皮肤不太好。”他白白净净的不是很好吗?